第一次交鋒,完敗!
盡管之前有褚冰蘭的慎重提醒,已經對楊崢高度重視,許靜陶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對方。
這個出身卑微的小人物看似無恥無賴加下三濫。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心思縝密到了恐怖的境界。稍微抓到對方的一點疏漏就咬死不放,直到找準時機給予致命一擊。
尤其那張破嘴,能把活人給氣死,然後再從墳墓裏氣的爬出來。
別人不知道黑衣男子的能力,她身為直屬長官自然一清二楚。
黑衣男子叫墨狄,在她為數不多的幾個心腹中以辯才見長。就這樣一個軍部精英竟然連一個回合都撐不下來,可見楊崢那張嘴毒到什麼程度。
墨狄的本意是揭穿他搶了河主位置這個事實,激起雙方的矛盾。
他不相信這件事擺到明麵上來,河主還能厚著臉皮聽之任之,今天要不討個說法,恐怕觀潮社都無法繼續進行。
可楊崢一開口就扭曲了他的本意,從表麵文字上做文章,連拉帶拽的往他和沈煙心之間的苟且之事上引,真真正正的不要臉皮了。
天地良心,他墨狄是情報精英,從沒想過往八卦精英方麵發展,聽牆根可是生兒子沒屁眼的缺德勾當,你讓他情何以堪。
墨狄委屈,很想哭,可還要硬著頭皮洗刷自己的冤屈,否則軍部的名聲真要被搞臭了。
楊崢心中冷笑,跟爺們鬥,你還太嫩了,把你主子拉出來才夠分量。
然後他就瞟了一眼麵若寒霜坐在那兒的許靜陶一眼,渾身打了個激靈,很沒骨氣的心想:還是算了,這妖女看上去也不好對付,又要浪費很多腦細胞的。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如何收場才是問題,因為牽扯到另一個重量級人物沈煙心。
沒錯,重量級人物。
雲複會自從被修真評議會收編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他們不用再夾著尾巴做人。
沈煙心作為創始人自然水漲船高,成了靈河舉足輕重的人物,沒人敢無視她的聲音。
現在誰還在乎墨狄一開始想要表達的意思,他沒有說出口,就已經敗了,苦果自然由失敗者品嚐。
關係到沈煙心名譽問題,不是隨便推出一個小卒子就能了事的,墨狄還不夠資格,那麼隻能由更高一層的人物站出來給他擦屁股。
許靜陶麵無表情的起身,來到另一桌的沈煙心麵前,深施一禮:“本座管教不力,無意中冒犯了沈會長,還望多多包涵,事後必有重謝。”
許靜陶的低頭不亞於一場地震,震得在座的所有人都有些發懵。
強硬的“鐵麵寒心”出道以來何曾低頭過?又有誰能讓她低頭?眾人想都沒有想過。
可事實一旦擺在你的麵前,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這楊崢還真是個掃把星,來了沒一會兒,就先後讓靈河境三個身份高貴的人物吃下啞巴虧。難道真沒人能治得了他麼?
沈煙心一直在冷眼旁觀,哪怕話題影射到她本人都無動於衷,不時回頭對侍立在身後的沈赫說些什麼。
沈赫或連連點頭,或若有所思,一副不虛此行,受教良多的樣子。
直到許靜陶親自來到她身邊致歉,沈煙心才故作驚訝的起身,虛扶了一把,擺手道:“此事與大人何幹?都是宵小之徒誣蔑,理應掌嘴的是他才對。”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此女子好狠的心。
話說得怪好聽。墨狄是誰的人傻子都看得出來,掌他的嘴和打許靜陶的臉有什麼區別,這幫外來戶喧賓奪主不怕遭人嫉恨嗎?
連楊崢都認為她做的有些過了,這一巴掌要是扇下去,就和軍部結死仇了。而事後人家報複的對象首當其衝的就是他楊崢。
正要上前勸阻,可轉念又一想:媽的,就算不扇,軍部就能記得我的好?就不再找我麻煩?是他們主動招惹我的,我難道天生犯賤任由他們欺負?憑什麼啊?
索性火上澆油道:“對,要掌嘴,不掌嘴不足以平民憤。”
眾人紛紛起哄,能看著軍部吃癟相當不容易啊。
許靜陶猛然抬起頭來,銀牙緊咬,狠狠地看了沈煙心和楊崢一眼,仿佛要把他們的形象深深刻在腦海裏,聲音幾乎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好,很好。”
然後扭頭對墨狄喝道:“還愣著幹嘛!沒聽見他們的要求嗎?掌嘴!”
墨狄雙目赤紅,怨毒的看著楊崢二人,像機械一般狠狠抽打著自己的臉,仿佛沒有知覺。
楊崢見狀心中一寒,知道這梁子徹底結下了,而且是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