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靈河境大規模戰部調動,反應最平靜的還是淒冷曉月,更準確一點應該是楊崢本人無動於衷。他甚至連個小型會議都沒有召開,簡單吩咐了白聞仲幾句做好防護工作,就沒了下文。
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促成軍部和南天河聯盟兩大勢力對峙,他是出了力的,扮演了極不光彩的角色。之前早就做好了各種打算和應對措施,現在隻不過按照他的劇本展開。
隻是南天河聯盟長老團遇襲事件超出了他的掌控,他希望靈河局勢緊張,而不是亂,亂起來對誰都沒有好處。
從利益角度分析,很容易得出真凶就是魔族潛進來的那幾個探子的結論,因為到最後魔族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南天河聯盟絕對不會承認在陰溝裏翻了船,他們實在丟不起那人,隻有一口咬定是軍部這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幹的,才有台階下。
軍部霸主當慣了,也不屑於再三去解釋。
一場大戰不可避免。
既然避無可避,那就坦然麵對吧,這是楊崢的處世原則。
他警惕的是魔族方麵的用意,戰備準備情況。
即使順利攻入靈河,靈河境也不會像雲霄境那樣毫無準備,繳械投降,勢必在這裏展開拉鋸戰。這裏會成為雙方戰部的絞肉機,落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想到那種情形,楊崢就不寒而栗,淒冷曉月所在的位置距離前線太近了,一旦被卷進去估計連渣都不剩,是時候和厲寒煙接通聯係了。
他拿出金蟬,拗口的念了幾句咒語。
金蟬振翅,一種奇妙的音調頓次響起,有點像電話鈴聲的節奏。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金蟬振動的頻率無規律起來,轉換成一種輕柔的女聲:“有事?”
楊崢聽得清楚,正是厲寒煙特有的磁性嗓音,他每次和對方通話,都要感歎一番金蟬的神奇。這玩意太犀利了,什麼手機移動電話簡直弱爆了。
你看看人家這個,聲音還原度百分百,無損清晰堪比CD,環保無汙染,還不用充電,也不收電話費,除了不能玩遊戲和收發短信,哪一點不比手機強百倍啊。
“最近還好吧?”這句開場白他自己都覺得蛋疼,雙方站在對立麵上,反正就是你好我不好,我好你不好的簡單邏輯,還用得著問嗎。
厲寒煙顯然不會吐槽,人家是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開門見山道:“最近有重大變故,你要注意這邊的動靜。”
楊崢心中一凜,果然讓他猜中了,忙追問道:“有具體的消息沒有?”
厲寒煙無奈的說:“抱歉,我現在的級別還不足以獲悉整個計劃詳情,除非到發動前夕,不過到那時候一切都晚了。”
楊崢雖然失望,還是感激道:“謝謝厲帥對我們的幫助,有機會必有重謝。”
厲寒煙道:“楊兄這麼說就矯情了,沒有你也沒有寒煙的今天,恐怕早就淪為家主父子榻上的玩物了。”
聽她提起這茬,楊崢好奇問:“怎麼?厲家後來動手了?”
厲寒煙冷笑道:“可不是。家主老邁,沒有一戰的雄風,但是厲無邪不同,他年輕氣盛,野心勃勃,不甘心受別人挾製。你走後接連發動了三次偷襲,可在符文要塞麵前全部折戟而回。尤其最後一次我們動用了符文炮,厲無邪的私人戰部損失慘重,直接動搖了他的統治地位,這會兒正忙著撲火呢。”
楊崢哈哈大笑道:“我就說嘛,符文要塞麵前,任你有千軍萬馬也無可奈何,再加上符文炮協助,是一等一的城防利器。”隨即歎息道:“可惜,雲霄境淪陷的太快了,連一絲反抗的機會都沒有,我花大代價布置在星月湖光舊址的設施全部沒了用武之地。”
厲寒煙輕笑道:“楊兄,聯軍各部忙著分割財物和產業的時候,我率部直奔星月湖光。隻有我知道比起什麼時候都能得到的財富來說,有些東西是花錢都買不到的。這些東西現在可都便宜了我,你不介意吧。”
楊崢苦笑道:“要說不介意那是假的,但落在你手裏總比落在別人手裏強,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既然如此,我送佛送到西,在我書房銅鼎下麵有處機關,可以通往密室,密室裏大部分值錢東西都搬光了。唯一剩下十幾尊無法帶走的符文炮和兩套陣牆,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
厲寒煙喜道:“多謝楊兄成全……對了!”她忽然想起一事,壓低聲音慎重道:“你要萬分小心李若風這個人。”
“李若風?他怎麼?”楊崢狐疑道。
厲寒煙嚴肅的說:“他現在深得我們聯軍總指揮器重,被委以重任,我在軍中的地位較他都相差甚遠,這在我們魔族曆史上是不多見的。”
楊崢也凝重了起來:“對我來說,這的確不是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