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厲家全在厲寒煙的監控之下,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她不可能不知道。看完呈上來的情報,厲寒煙把楊崢和伯哲等人找來商議對策。
伯哲沉吟道:“管家固同我打過幾次交道,看上去挺陰鷙的一個人,可以說是厲無邪麾下最忠實的狗,很多他不方便做的事都是由這老家夥代勞的。很難想象他會叛變,會不會是陰謀?”
莫風也傾向於這個意見。
厲寒煙點點頭,轉頭問楊崢:“楊公子,你的看法是?”
私底下,他們之間還是保持原來的稱呼,隻有在有外人的情況下才以鎮殿使相稱。
楊崢聳聳肩:“伯哲和傻大個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我還是建議厲帥將那個什麼固管家給抓回來,有沒有陰謀一審便知。如果是真的話,我們說不定能抓住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伯哲附和道:“還是楊兄的方法妥當。”
莫風連連點頭。
見三大心腹都統一了意見,厲寒煙下令派精銳戰部去接應逃亡中的固管家。
很快,固同就被帶了回來,隻不過渾身傷痕累累,顯然逃跑的過程中受了重傷,以他現在的狀態,很難堅持太久。
厲寒煙見此情形,眉頭微不可察的一皺,吩咐道:“帶他下去醫治。”
“不用了……”被兩人攙扶著的固管家艱難的抬起頭,一臉慈祥的看著厲寒煙道:“我體內被厲無邪下了劇毒,已經深入骨髓,時日不多了,請容老朽說幾句話,也算了卻一生心願。”
厲寒煙對他看自己的眼神很不適應,記憶中從沒有人這樣注視過自己,隻在別人家長輩看自己孩子的時候見過,感覺怪怪的,卻很溫馨。
她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固管家的請求。
固管家虛弱的道:“老朽願原名厲同,是厲帥您的親祖父……”
“住口!”
“大膽!”
伯哲和莫風同時出言喝斥,莫風甚至要掌固管家的嘴,卻被楊崢及時給拉住了。
“鎮殿使大人,他這是在侮辱俺們厲帥,請不要阻攔俺。”莫風掙紮道。
“不管他什麼目的,先聽他把話說完,不要魯莽。”楊崢沉聲道。
厲寒煙也是揮揮手,示意莫風退下,他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退到了伯哲身後,怕實在忍不住給固老頭一記老拳。
楊崢緩緩來到厲同身前,居高臨下道:“繼續,不過說之前要考慮下後果,凡事都講究個證據。”
厲同咧嘴笑了笑:“謝謝小哥替老朽說話,放心,我真的沒有惡意。厲帥,我這麼說可能您不相信,不過您應該知道現在的父母是養父母吧?”
厲寒煙猶豫了一下,見沒有外人,點了點頭。
伯哲和莫風大吃一驚,這件事,他們跟隨厲寒煙那麼久竟然沒有聽說過。
接下來,厲同斷斷續續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敘述了一遍,包括厲寒煙養父母的離奇死亡都是受厲邢指示。
聽完厲寒煙身世的真相,整個大殿寂靜的可怕。眾人都能看到表情向來淡薄的厲寒煙臉上沉積著化不去的陰雲。這個時候,沒人敢說什麼,生怕惹厲寒煙發怒。
唯獨楊崢沒那份顧忌,走回到厲寒煙身邊,輕聲道:“我剛才一直認真的觀察他的眼神和表情變化,應該是真的。”
厲寒煙嗯了一聲,算是承認。
“他既然是厲帥您的親人,我們是不是該搶救一下。”楊崢提議道。
厲寒煙看了眼奄奄一息的厲同,麵無表情道:“他體內中的是厲家的百日斷腸散,而且拖了期限兩天以上,就算拿到解藥也沒救了,給他個痛快吧。”
楊崢臉色一冷,質問道:“他可是你的親祖父,唯一的親人,你怎麼能如此冷漠?”
厲寒煙渾身僵硬的將頭撇開,不敢去看他銳利的眼神。
厲同佝僂著身子用最後的力氣打圓場道:“小哥,你不要怪她。這孩子是個可憐人啊,她從小到大沒享受過親情的滋味,哪裏知道親人是什麼概念啊……嗚嗚。”說到最後嚎啕大哭起來。
眾人心中均是一黯,忽然感覺平時酷酷的厲帥非常可憐,原來她現在的冷漠並不是偽裝,而是受外界環境所迫啊。
厲同最後的哭聲成了回光返照,臉上泛起一片潮紅,嘴角溢出黑紅的血液,他顫顫巍巍的從懷中掏出一枚銀黑色戒指,斷斷續續道:“孩子,這是當年……你親生父母為你準備的滿月禮物,可惜一直沒有機會……送出去,這裏麵裝著厲家最後的財富。現在……他們黔驢技窮了,你戴上它,將這一切罪惡的根源結束吧,然後安穩的渡過……一生。”說完身體就軟綿綿垂下,咽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