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陀境,蓮華禪院。
這座占地數百萬頃的廟宇充斥著整個視野,宏偉大氣。一座座高千丈的佛塔林立,梵音陣陣,祥和而又肅穆。
在廟宇的西南方有一個澄澈的湖泊,湖泊上漂浮著無數的血玉蓮台,嬌豔欲滴。
這裏就是蓮華禪院的妙蓮禪師平時講經說法的地方。
妙蓮禪師是蓮華禪院方丈龍象大師的師弟,也是蓮華禪院首座僧。
龍象大師長年閉關,寺內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是由妙蓮禪師來處理的,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才是蓮華禪院實際的最高管理者和掌控者。
蓮華禪院下屬數千廟宇也要聽從他的號令和節製,地位尊崇。
這天,妙蓮禪師講完經法,難得說了幾句題外話:“本源主持,聽說這次百年論劍,你們降龍院有參加的意思,可有此事。”
一個赤袍身體半裸的精壯僧侶從蓮台上站起身來,告了聲佛號道:“回稟首座,確有此事,您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貧僧以為,既然我們蓮華禪院要參加,不妨將達摩院和羅漢院的弟子也捎帶上,見見世麵,固步自封是難成大器的。”妙蓮禪師微笑道。
本源心中一驚,羅漢院和達摩院可不比他的降龍院,裏麵全是蓮華禪院最精銳的弟子,稱之為方丈和高僧的搖籃也不為過。平時高層都把他們當寶貝一般雪藏起來,連上次黎山論道都隻是象征性派出一兩個人應付下公事。
為什麼這次舍得放出來了?
“本源主持,可有不便?”妙蓮禪師見他久久不做聲,笑意也漸漸收斂了幾分。
本源悚然一驚,立刻醒過神來:“不不不,有了兩院弟子的強力加盟,我們如虎添翼,甚至有和瓊華派一決高下的信心。”
“和瓊華派?嗬嗬,那倒不必。隻求你們務必將劍宗最後一絲希望打壓下去即可,重點狙擊他們的年輕高手。相信經此一戰之後,劍宗再無可能成為我們六大的心腹之患,這幾萬年來布局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很難想象慈眉善目的妙蓮禪師說出來的話如此令人觸目驚心。
傳聞劍宗的沒落和六大的打壓有密切的關係看來不是空穴來風。
“遵命。”本源深知妙蓮禪師的另一麵,不敢有絲毫反抗的接下了這個任務。
看著本源離去的背影,妙蓮心中冷笑,最後一個上古流傳下來的門派也要淪為曆史了,阻擋蓮華禪院前進的障礙將不複存在,佛祖的光輝必將灑遍每一個角落。
下一個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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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境,河洛書院。
竹林掩映的精舍屋簷下有個英俊的年輕男子正狂放不羈的倚在欄杆上看書。他的一隻腳泡在池塘中,調戲著水中的遊魚。沒拿書的那隻手無規律的敲擊著欄杆,顯得十分專注。
這時,從竹林閃出一個美麗素雅的青衣女子,緩緩踱著步子向精舍走來。
男子隻是懶洋洋的抬眼瞟了一下,又把精力轉回到書卷上,仿佛女子的魅力還不如那些毫無生機的文字。
“季雲師兄,您這可是嚴重的區別對待哦。同樣是師妹,語墨在的時候,您幾乎整天去纏著她。而小妹親自登門拜訪,您都愛理不理的。”女子來到他身邊坐下,拋了個媚眼,抱怨道。
季雲語氣不帶任何感情色彩道:“我是因人而異,語墨可沒有你那麼多心機。說吧,端木槿,這次找我又有何事?”
端木槿掩嘴輕笑道:“季雲師兄您太自以為是了,您對小師妹又能了解多少,看到的也隻不過是表象罷了,她……”
“夠了!”季雲打斷道:“有什麼事直說,不要編排語墨,我怎麼理解我願意。”
端木槿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季雲師兄真的偏心……”
“你還有完沒完?”季雲厲聲喝道。
端木槿眼波一閃,弱弱道:“人家不說了還不行嗎,凶什麼凶。百年論劍……”
季雲再次不耐煩的打斷道:“這也不必說了,師尊已經找我談過,你們先行一步,我會準時和你們彙合的。”
“季雲師兄,您真的一點和小妹說話的興趣都欠奉嗎?”端木槿楚楚可憐道。
可能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季雲放緩語氣道:“抱歉,最近心情不好,不是特意針對你。”
“人家知道,還不是因為小師妹的事。已經三年了,從上次跟林遠軒他們去往雲霄境後再無音信,書院也一直沒停止對語墨的尋找。可是都過去那麼久了,她會不會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