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石境,西萊城,杏子春酒館。
梁秋洛麵色鐵青的看著對麵那個巧笑嫣然的女子,一股邪火蹭蹭蹭的就往上竄,最後實在忍不住低吼道:“這就是你給我的答複?一年,整整一年,這一年的時間內你都幹了些什麼?虧我們那麼信任你,到現在連師兄的半點消息都沒有,還有臉笑得出來。”
姬語墨絲毫不被對方言語所激,嘴角噙笑,不溫不火道:“梁司部,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你師兄是誰給弄丟的?而且我沒有義務幫你們尋找,找到自然甚好,找不到也怪不到我身上。”
“你……”梁秋洛語塞,他知道對方說的是事實,姬語墨自始至終都沒有加入他們,頂多算一個客卿,受約束極其有限。
想到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師兄,梁秋洛心中一緊,不由放低身段道:“我懇求你認真一些,你應該知道師兄對我們的重要性,想要什麼盡管開口,相信能給你個滿意的答複。”
姬語墨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似笑非笑道:“我不想要什麼,你也不用低聲下氣求我。該做的我已經做了,就等著最後收網,不久後便會見成效。像你這類沒有耐心的人,是無法體會到布局的樂趣的。”
“是,我是個粗人,沒有你那麼多細膩的想法。你今天就給我個明白話,到底有沒有把握找到師兄?如果不能,我會立刻向白總管申請換人,咱們不能這樣幹耗下去。”梁秋洛索性把話挑明道,瘦削的肩膀因為過度激動而微微顫抖,當然也不乏生氣的成分在內。
“算了,不捉弄你了,你比起你師兄來無趣多了。”姬語墨自感沒趣,意興闌珊道:“也不想想,沒有把握的話,我會來見你?”
“你是說……”梁秋洛心中一喜,血氣上湧。
他平時很冷靜的一個人,今天被一個女人調戲的死去過來,非常憋屈,可為了師兄,先忍了再說。
姬語墨右手食指上的玉戒流光一轉,一個卷軸出現在桌麵上,她將卷軸緩緩展開,慢悠悠道:“經過我一年的排查,雖然尚不知道其確切位置,卻能鎖定在幾個界範圍之內。而這些地方防衛嚴密,都不是我們的人所能輕易潛入的。值得慶幸的是,其中一個將要在最近對外開放,我們可以趁此機會去探查一番。”
“你是說龍驤境?”梁秋洛伸出手在卷軸的某個位置上一點。
姬語墨輕抬臻首,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看來你這段時間也沒閑著啊?”
梁秋洛冷哼道:“半年前,劍宗百年論劍的事就傳的沸沸揚揚,想不知道都難。”
姬語墨將卷軸卷起來,丟回了儲物空間,道:“知道更好,也省去了我解釋的功夫。先把這個地方探明,其他幾處我再想想辦法。不過你也別抱太大期望,楊崢失蹤之後,卻一直沒有主動聯係我們,肯定遇到了麻煩,而且麻煩還不小,否則也不會到現在都杳無音信。”
“這點我已經有心理準備,無須你提醒。可我們淒冷曉月是個小勢力,既沒有參加百年論劍的資格,也不可能收到邀請函,如何混進去呢?”梁秋洛為難道。
“糾正一句,現在是自由聯,不要思想還停留在以前。”姬語墨玉體微微前傾,強調道。
迫於她的壓力,梁秋洛身體不自覺往後縮了縮,無奈道:“好吧,哪怕是自由聯也遠遠不夠資格吧。”
“算你有自知之明。不過,你們沒有,其他人有啊。鳳殿的燕驚鴻因為上次黎山論道的傑出表現,有參賽資格,而你們大人的幹妹妹聞人如若可是受邀貴賓,隨便搭上一條線都能輕而易舉進入龍驤境。這點還用我提醒?”
梁秋洛眼睛一亮:“對啊,忘了這茬,我這就通知白總管安排。”
“唉,我們早通過氣了,他們現在恐怕已經在來的路上,等你安排好黃花菜都涼了。梁司部,不得不說,才兩年的時間,你的職業水平可是退步了很多,比起現在的中情部精英都有不小的差距,以這種狀態回去,如何能服眾,自己好好想想吧。”打擊完梁秋洛,姬語墨神清氣爽的起身,對酒館掌櫃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留下梁秋洛一個人空對著酒壺兀自發呆,想來姬語墨剛才的話對他的衝擊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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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百年論劍還有幾天,趕來龍驤境的人數已經達到了一個極為恐怖的數據。
好在有劍宗宗主李伯叔的運籌帷幄,提前解決了來賓住宿問題,否則那麼多人聚在一起,肯定會發生摩擦,出大亂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