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凡通過淘汰賽並不容易,他為了應對接下來的入圍賽,必須保證足夠的靈氣和體力,所能發揮的實力有限。不僅是他,參加淘汰賽的每個人都這麼做。
不公平?
比賽對他們來說本身就不公平,你見哪一個門派參加入圍賽之前還要經曆一番慘烈的廝殺。成功出線者以疲態之身應對各派精英,下場也好不到哪去。
可是不公平又能怎樣?
淘汰賽是劍宗與六大宗門妥協的產物,如果不遵守,連參賽資格都沒有。隻有劍宗重新崛起的那一刻,才有資格和六大談條件,保證門下普通弟子最基本的利益。
為了這個崇高的目標,劍宗一代又一代的弟子都是無怨無悔在這條路上走過的,其中不乏表現特別傑出的人物,
朱凡的資質並不突出,突出的話也不至於被分到水寒殿,可他知恥而後勇,修煉的非常勤奮。在莫醜沒有來水寒殿之前,這個憨厚木訥的老實人就是一天又一天忍受著寂寞,坐地苦修。
隻有朱凡自己知道,僅是獲得今天這些並不值得別人羨慕的成就,他付出了多少心血。僅是保證水寒殿弟子實力不低於各殿平均水平他又揮灑了多少汗水。
可這些還遠遠不夠。
就好比劍宗想得到整個修真域所有門派的承認一樣,水寒殿何嚐不希望得到劍宗各殿的認可。
他和幾位師兄最大的期望就是讓水寒殿重新屹立於強殿之林,而不是頂著別人異樣的目光苟活著。長期以往,用不了多久,水寒殿將再次不複存在,同時被抹去的還有他們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沒有決定參加之前還好說,既然成為了水寒殿的代表,朱凡就在心中發了一個重誓,無論成敗,絕不能丟水寒殿的臉麵。不單單是為了水寒殿,為了他自己,更多的還是為新來的小師弟樹立一個信心,隻要不放棄,就有希望。
懷著這股信念,朱凡穩紮穩打,險勝五名對手,小組出線,成了本日第一百二十九位劍宗弟子代表。
出線的那一刻,一直在擂台邊觀戰的大師兄孔世勳欣慰的點點頭,投過來一瞥期許的目光,轉身靜靜離開。與之相伴的還有身材瘦削的三師兄潘俊逸和大腹便便的二師兄吳良。
吳良臨走的時候給他做了個加油的手勢,讓朱凡心中一暖。唯一的遺憾是,小師弟仍然沒有出現。
等了大約半個時辰,朱凡在一名綠袍執法堂弟子的引領下,踏上了懸劍坪。
看著氣勢磅礴的懸劍坪和人聲鼎沸的會場,饒是心性平和的朱凡也不禁升起一股豪氣。門中和他一樣的弟子何止萬千,而他能從中脫穎而出,本身就有值得驕傲的地方。
走過為比賽選手特別設定的通道,穿過觀武台地下,朱凡來到神武台內部擂台。
他所分到的位置位於所有擂台西北方向,距離劍宗較遠,可陽蘭還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臉上浮現出喜憂交加的神色。
坐在陽蘭身側,和她關係很好的飄霜殿殿主安凝見狀好奇問:“蘭,你座下弟子?”
陽蘭靜靜的點點頭。
聞此言,其他各殿殿主紛紛轉過頭來,把目光投向朱凡所在的擂台。
在這種場合,各殿之間是不存在偏見的,也沒有其他殿和水寒殿之分。隻要是代表師門出戰的弟子,都會得到這些大佬的關注和誠心祝願。
看清朱凡的對手,眾殿主心中都是一沉,是青陽宮弟子。
盡管青陽宮的弟子水平參差不齊,在六大宗門中水分很大,但是來參加百年論劍的肯定不是濫竽充數的那一類,前麵的比試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朱凡的修為接近凝脈三重,而他的對手卻有金丹初期的修為,結果再明顯不過。
秉著寧看錯,不放過的原則,劍宗上下都沒有移開視線,因為每一場比試都承載了他們的希望。
帷幕漸漸拉起,將朱凡和他的對手籠罩其中,擂台上的環境也隨之發生了變化,成了一片淺湖沼澤。
劍宗上下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他們都知道水寒殿心法屬性,這種環境無疑是對己方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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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箏笑眯眯的看著自己的對手,心中沒有泛起一絲波瀾。對方的實力一目了然,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對於劍宗弟子明知不行還好意思厚著臉皮上台丟人現眼的行徑,他很不屑,認為純粹是浪費時間。
有些事不是有決心就能辦得到的,你還得有與之相匹配的實力,否則就是魯莽,偏偏這樣的魯莽之徒還不止一兩個。
見對方慢吞吞來到自己身前站定,並鞠了一躬,言箏似笑非笑道:“我說夥計,看你老實巴交的,我也不欺負你了。識相點自己認輸,也省的挨一頓揍。我們之間實力相差甚遠,你決計不是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