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醜重傷昏迷,被看護小組小心翼翼的抬了下去。
師琳滿懷愧疚的檢查著他的傷勢,一陣心酸,傷到這種程度,絕對沒希望再戰了。數場慘烈的戰鬥下來,累積的暗傷同時爆發,哪怕慢慢調理,沒個一年半載也休想痊愈。
可惜了。
莫醜睡得很香甜,可能他也知道接下來的比賽和他再無關係,了無牽掛。
劍宗各殿弟子肅然起身,透過投影水晶莊重的向另一端的莫醜行禮,能做到這一步,足以讓所有人心生崇敬。不是他不夠強,而是運氣太差了,接連遇到難纏的對手,換誰都一樣的下場。
所有人都是親眼看著他一步步浴血闖過來的,每戰必添很多傷勢。不管境界多高,凝脈二重的修為在這個最高端的舞台上實在不夠看。
姬語墨起身離開,梁秋洛忙追上去:“你不看了?”
姬語墨邊走邊淡然道:“正主都走了,留下何意?你真以為我們是來看比賽的?回去準備準備,晚上動手。”
梁秋洛心中一突,瞥了選手休息區的赫連晴一眼,終於要開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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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比賽風雲變幻,凡是劍宗弟子參與的比試,都有強力的高手阻擊。到了這個時候,其他人再看不出點什麼這麼多年就白活了。
所有人心驚之餘,暗暗納罕:看來,六大一點都容不下劍宗存在了,那消滅劍宗之後,下一個目標又會是誰?真是個多事之秋啊。
劍宗宗主李伯叔臉色愈加的蒼白,他還是低估了玄音的決心,才導致劍宗損失慘重。可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如何補救才是重中之重。
直接反抗肯定是不行的,劍宗勢弱已久,早就沒有了和六大叫板的實力,隻能依靠修真評議會的調解,才可能有一線生機。
這就要看其他幾大宗門的想法,如果太乙三清觀和天機等門派也是這個意思,劍宗就徹底沒救了。
今日的賽程一結束,李伯叔就親自登門拜訪淩虛真人和天樞子,看看還有沒有妥協的餘地。
淩虛真人和天樞子在臨時宅邸接見了他,這讓李伯叔心裏微微一鬆,隻要能搭上話,就好辦了很多。
天樞子和淩虛真人反應很平淡,想來心中有數,對他的到訪並不感到意外。
“李宗主,你們劍宗可是東道,怎麼有時間忙裏偷閑來拜訪老朽等人。”天樞子作為宅邸的主人,捋著胡須不慌不忙道。
事態緊急,李伯叔也顧不上客套了,開門見山道:“實不相瞞,老夫是來尋求援手的。”
天樞子咳了一聲道:“李宗主,你可能病急亂投醫,找錯人了吧。對於你們的處境,我們雖然深表同情,可我們六大同氣連枝,對外一致,我們幫不了你什麼。”
李伯叔深鞠一躬,誠懇道:“天樞子道友和淩虛道友今日的出手相助老夫都看在眼裏,銘感於內。憑此一點,老夫覺得都有賭一把的價值,實不相瞞,我們劍宗現在的選擇並不多。”
天樞子和淩虛真人交換了個眼神,慢條斯理道:“既然李宗主如此信任我等,老夫也開誠布公一回。我們六大聯盟中,玄音的意思是抹掉劍宗,畢竟你們的劍道對他們威脅太大,我想這一點李宗主心裏應該最清楚。”
李伯叔點點頭,劍宗的沒落和瓊華的打壓有不可推卸的關係,瓊華曆來對劍宗的政策都是十分消極的,他深有體會。
“至於蓮華禪院,現在由妙蓮當家,他這個人我等不好說什麼,總之唯玄音馬首是瞻,你們劍宗目前最直接的威脅就是來自蓮華禪院。”雖然清楚對方知道這些,天樞子覺得還是有必要點明一下。
李伯叔再次點頭,他知道對方的話還沒有說完。
果然,天樞子頓了頓,才道:“河洛書院和青陽宮的立場我等不是很清楚,李宗主大可以去試探一下,哪怕不幫忙也要保證他們不落井下石。”
見天樞子遲遲不肯表明自己的態度,李伯叔忍不住問:“天樞子道友和淩虛道友的意思呢?你們的立場如何?”
天樞子微微一笑:“我們?我們的立場則要看你們的表現了。敵對、中立和盟友都有可能。”
李伯叔沉默了,他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淩虛真人插言道:“李宗主,從個人情感上我們很同情你,也很樂意拉你一把。但大家都是聰明人,你應該清楚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所代表的不是個人,而是整體的利益。我們不可能隨意揮霍手中的籌碼,你最起碼要讓我們看到一絲成功的希望。至於是什麼?想必你心裏應該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