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大部分人的吃驚不同,赫連晴覺得理所當然。她第一次和武靈憂接觸的時候就察覺到了對方的不凡,哪怕聽到很多謠言之後也堅信自己的判斷。
因為越是內心和實力強大的女人,越是特立獨行,隻有女人才能理解女人。
盡管赫連晴的心情不佳,還是投入了足夠多的精力來關注這場比試,能讓她在意的人不多,武靈憂就是其中之一。
武靈憂的登場同樣引起了姬語墨的興趣。
服用過生肌養榮丸之後的她明顯感受到了麵部傷痕的快速恢複,藥效比河洛書院珍藏的頂級丹藥還要好,讓姬語墨看到了複原的希望。再加上在赫連晴身上扳回一局,仇恨的執念有所衰減。可以分出一部分心思來享受百年論劍的氣氛,這畢竟是年輕人的盛宴。
在修真域呈現陰盛陽衰趨勢的今天,不可能僅有赫連晴、姬語墨等幾個明麵上的女性強者。由於女人的性格內斂,很多超乎想象的高手都處於隱世狀態。
哪怕百年論劍這麼大的舞台,也無法囊括天下所有的英雄豪傑,淡泊名利的不在少數,淡泊名利的女人更多。或許不經意的一個角落,就有被人們忽視的強者,甚至她們站在你的麵前,也無法發覺。
這才是高手!
很明顯,武靈憂就是此類。
幾乎所有人都沒想過,她的人緣這麼慘淡,怎麼還會被渺塵殿殿主看重,力排眾議,委以弟子首座的崇高職位呢。
隻有實力!強大到足以掩蓋一切缺憾的實力。
而這個可能性,卻被眾人刻意忽略了,或者說被武靈憂與世無爭的性格欺騙了。
自從百年論劍開始以來,一直沉默寡言的太乙三清觀觀主首次開口了:“玄音和妙蓮逼的太緊,她終於不再掩飾了。”
天樞子吃驚不已,原來淩虛真人口中的那個他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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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靈憂看著自己的對手淡淡道:“開始吧。”
智緣認認真真的躬身一禮:“阿彌陀佛,武小姐有禮了。貧僧所認知的強者裏,並沒有關於您的印象……”
武靈憂揮手打斷道:“智緣小師傅過獎了,名聲雖然代表實力,但反過來,實力卻不代表名聲,在此之前,你不也一樣籍籍無名。你們蓮華禪院韜光養晦那麼久,等得不就是今天,一個一鳴驚人的機會,一個將劍宗打落無盡深淵的機會。”
智緣眉頭一皺,認真道:“武小姐是否對我們蓮華禪院有所誤解?”
“哦?那你們蓮華禪院的表現,是用誤解兩個字能解釋的清的嗎?”武靈憂冷漠道。
智緣申辯道:“那隻是我們蓮華禪院首座妙蓮師叔的擅自決定,不代表整個蓮華禪院的看法,像我們達摩院和羅漢院弟子都希望和其他門派的師兄弟共存共榮。”
武靈憂笑著搖了搖頭:“一點說服力都沒有,我所看到的隻是你們兩院弟子成了他的幫凶,一群不折不扣的執行者,助紂為虐的劊子手。”
智緣無奈道:“武小姐言重了,我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他老人家畢竟是我們的師叔,師命不可違,希望您能諒解。”
武靈憂笑容收斂,冷聲道:“我可以諒解,可誰能體諒我們,蓮華禪院的老少和尚都夠虛偽的。我們劍宗和你們近日無仇,往日無怨,隻想平平靜靜的修行,安安穩穩的發展。而你們蓮華禪院做了什麼,喊著慈悲為懷的口號殺入我們的師門,屠戮我們的師兄弟,這簡直就是魔的行徑,你們不自省還異想天開渴求我們的諒解,真是白日做夢。”
智緣連呼幾聲罪過:“武小姐已然入魔,貧僧無話可說。”
武靈憂冷哼道:“少廢話,給你這麼長時間蓄勢,也盡了地主之誼,接下來吃了虧莫要怪我沒手下留情。”
見自己的想法被看破,智緣也不禁臉色微紅,可他麵對武靈憂確實沒幾分勝算,隻得厚著臉皮暗中準備,嘴上故意拖時間,正義是勝利者書寫的。
既然說開了,他也不再遮遮掩掩,隱藏於僧衣中的枯手緩緩伸了出來,表麵隱隱散發著一層淡淡的金光,充滿了神韻。
場外眾人暗罵蓮華禪院卑鄙的同時也在為武靈憂擔心,能來這裏的都是有見識的人,自然知道達摩院以肉身見長,羅漢院或許還要借助一些兵器,而達摩院則不然,他們的身體就是武器,是修真域公認最強大的體修發源地。
智緣趁人不注意所凝聚出普渡金光就相當於劍修已經拔劍,領先了對手一步。不要小看這一步,對於高手而言可以改變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