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評議會再次開始,各境代表紛紛入場。
等人們落座之後才驚奇的發現核心區域那個代表劍宗的位置竟然是空的,那張年輕的麵孔遲遲沒有出現,頓時引起小範圍的竊竊私語。
三百六十個核心成員,哪一個都是人們關注的焦點,更何況是最近剛從百年論劍上大出風頭,壓了六大宗門一頭的劍宗,身為宗主的楊崢關注率自然格外的高。再加上昨日的搶眼表現,犀利的機鋒麵對修真名宿妙蓮禪師都不落下風,也從側麵反映了他的不凡,楊崢一時間成了年輕有為的典型代表。
然而昨日還異常活躍的明星人物今日竟然缺席了,背後肯定有某些不可知的原因,人們好奇和猜測也在情理之中。
蔡秀雲淡淡瞥了一眼身邊的空位,眉心微不可察的一皺。
雖然出於矜持,從未有過交流,她對劍宗那位年輕人的印象還是挺深刻的,畢竟兩人昨日才剛剛“並肩作戰”過。對於“戰友”的缺席,她難得上了點心,轉身問道:“楊小友今日何故缺席?”
聞聲,藍影緩緩抬起頭,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和自己說話,忙受寵若驚道:“蔡前輩,這事晚輩並不太清楚。”
蔡秀雲眉心皺的更緊了:“你們兩宗之間不是姻親嗎,理應有消息往來才是,難道連行蹤都不知道?”
藍影苦笑道:“話是這麼說沒錯,可今天晚輩去楊宗主別院相邀同行,卻被告之他們宗主有事纏身,暫不見客。以當時的情況來看,楊宗主並不在別院之中,應該是外出了。事關別人隱私,我沒好細問。”
蔡秀雲不滿道:“什麼事能比今天的評議會更重要,他難道不知道若是今天讓瓊華派和蓮華禪院的野心得逞,修真域將再無我等中小宗門的立足之地嗎?”
藍影尷尬道:“這……這晚輩就不得而知了,楊宗主的想法豈是一般人能揣摩的清的。”
蔡秀雲暗歎了口氣,年輕人就是靠不住啊,關鍵時候掉鏈子。問不出什麼,她轉過身去不再說話,像星穀這種級別根本難入她的法眼。
有人或許會疑惑,既然如此,星穀為什麼有資格位列修真評議會三百六十個核心成員之一呢?有太多的大型宗門比他們更有資格。
其實並沒有太深層次的原因,僅僅因為劍宗曆代高層和星穀多有聯姻所致。
早期劍宗強盛,瓊華派為了拉攏這個古老宗門一些麵子還是會給的,星穀算是雞犬升天的範例。這種靠裙帶關係進入修真評議會高層的宗門雖少,還是有一些的,但大多被各境代表暗中所不齒。嘛,你也可以理解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而東域劍盟這種完全憑借自身硬實力擠入修真評議會核心的正統勢力用有色眼光看人實屬正常,藍影心知肚明,卻也不會因為這種程度的事跟其他勢力交惡,沒辦法,沒有劍宗,星穀什麼都不是,聰明人要認得清現實。
“不過楊宗主的侍從告訴我,如果回來,會立刻趕過來的。”藍影最後補充了一句。
蔡秀雲側身看了她一眼,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另一側的龍淵世家家主周星河忍不住嗤笑出聲:“那小子這輩子甭想出現在這裏了。”
蔡秀雲和藍影聞言臉色齊齊一變,前者冷著臉道:“姓周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周星河冷笑不語。
蔡秀雲心中一沉,寒聲道:“別以為你主子是瓊華派就不把別人放在眼裏,做事要留底限,不要太過分,隻要是門派早晚有衰落的那一天。”
周星河不以為意:“至少我現在是得意的,不是嗎?”
“你……”蔡秀雲臉色氣的鐵青。
“嘿嘿,老太婆,你也一大把年紀了,跟年輕人置什麼閑氣,也不怕掉價。”前麵那位白衣老者轉過身來,皮笑肉不笑道。
蔡秀雲冷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周星河臉色卻微微一變,沉聲道:“丘掌門,我龍淵世家和你問天劍派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要為她們強出頭嗎?”
丘景陽譏笑道:“瞧你那點出息,也就在婦孺麵前耍耍威風,老夫還沒說什麼狠話呢,直接慫了。”
周星河臉色鐵青:“我敬您不代表怕您,但你要考慮好後果是否能承受。”
丘景陽轉過身去,甚至都懶得再看他一眼:“少搬出你背後那尊大神嚇唬人,並不是所有宗門都吃那一套。我問天劍派曆史雖短,威名卻是實實在在打出來的,隻要我問天昆侖雪在的一天,問天劍派就不是什麼人都能拿捏的。你不行,你背後的主子也不行。”
“你……”這回輪到周星河氣的渾身發抖了,儒雅不在。
奈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丘景陽說的沒錯,他身後的瓊華派雖不至於怕了十大頂級軍團之一的昆侖雪,也固然不會因為他龍淵世家得罪這麼一方豪強,反而會安撫有加,這就是實力帶來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