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離開普陀境,正飛快往龍驤境趕路的楊崢不禁打了個寒顫,嘀咕道:“誰在念叨我呢?”
一邊扶著他的梁秋洛抿嘴笑道:“肯定是玄音了,那女人被師兄你壞了好事,現在肯定發飆呢,就是不知道誰跟著遭殃。”
眾人都大笑起來,感到非常暢快,能讓堂堂天下第一宗門掌門吃癟,真是太不容易了。
楊崢歎了口氣:“我也不想做的這麼絕,可誰讓人家不肯放過我們呢,自保而已。玄音倒還沒什麼,委屈的還是妙蓮,這老家夥這輩子休想活著出蓮華禪院了。你們是不知道,那幫和尚心黑手黑著呢,殺起人來根本不眨眼睛。”
眾人聞言頓時無語,自保都鬧出這麼大動靜,若是主動找麻煩不把天給捅破了。
藍影一臉擔憂道:“這下,我們和瓊華派的梁子結大了,他們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楊崢側臉斜了她一眼:“我們和瓊華派本來就是死對頭,怎麼,藍穀主怕了?”
藍影鄭重的點點頭:“說不怕是自欺欺人,相對於瓊華派如此龐然大物,劍宗和我們星穀還是太弱小了,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薛雲璿插言道:“藍穀主的擔憂可以理解,雖然宗主陰差陽錯壞了玄音的大事,使通過修真評議會間接掌控全域的計劃暫時擱淺,不代表瓊華派就會忍下這口氣,接下來肯定有所動作,我們要早做防範才是。”
楊崢冷笑道:“不用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天底下沒有邁不過去的坎。這次瓊華派威望盡失,盟友蓮華禪院又橫生變故,自顧不暇,青陽宮那牆頭草也指望不上,算得上戰力大損了。”
“僅瓊華一派也不是我們能抗衡的。”薛雲璿正色道,生怕楊崢不放在心上。
楊崢眯著眼道:“這本宗主當然知道,放心,雖然我們劍宗和瓊華派徹底撕破了臉,不代表瓊華派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對我們直接刀兵征伐,就算來了也不怕,淩虛他們這次欠我天大的人情,不會袖手旁觀的。劍宗短時間內還安全得很,倒是星穀那邊要多加注意,最好封山一段時日,等風聲過去再說。”
藍影點點頭:“我接受你的建議,回去之後就宣布封山,等待時機。”
楊崢正要再說些什麼,忽然臉色一白,接著一紅,哇的吐出一大灘鮮血,噴了前麵人一身,把高速行進中的眾人嚇得手忙腳亂。
薛雲璿當機立斷,下令就地警戒休整,然後由安凝為楊崢把脈,檢查傷勢。
隨著時間的推移,安凝的臉色變得愈發凝重起來,良久不語。
梁秋洛一臉緊張道:“怎麼樣?我師兄沒事吧?”
安凝這才鬆開纖纖玉手,淡淡道:“宗主本來就有暗疾在身,又挨了四象二十八星宿使合力一擊,再加上全力趕路,導致新傷舊傷一並複發……”
“別說那些沒用的,我就想知道師兄到底有沒有事?”梁秋洛怒了,絲毫不因為對方是個美人就憐香惜玉,也難怪他至今孑身一人。
安凝皺了皺眉,從來沒有人敢對她如此大呼小叫,若不是考慮到對方是楊崢身邊的人,又出於關心,早把他掃飛出去了。即使這樣,也沒給幾分好臉色,冷淡道:“換做旁人,這會兒肯定死的不能再死了,宗主大人則無妨。”
眾人都是一愣,這話怎麼講?成了宗主難道就不是人了?就要區別對待了?
薛雲璿以前多少通過李伯叔之口對楊崢的情況了解一些,知道這次大難不死肯定又和那獨一無二的星煉體有關,事關劍宗秘辛,她有意錯開話題道:“之前我就想問了,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搞的這麼狼狽?渾身處處是傷。”
聽她問起,看了半昏半醒的楊崢一眼,想起當時的凶險,梁秋洛心有餘悸的敘述了當時的經過。
楊崢通過解封佛獄之地禁地本身的巨大力量來破壞固有的禁製,這個方法已經不能用凶險來形容了,根本就是自殺,兩人能活下來簡直是個奇跡。楊崢為了保護梁秋洛不受傷害,大部分防禦陣法和符咒都用在了他的身上,而自己更多的是用肉體去硬抗。
梁秋洛眼睜睜看著師兄被無數巨石砸中,期間還要抵抗鎖鏈的襲擊,卻無能為力,喊的嗓子都啞了。楊崢卻充耳不聞,一直堅持到塵埃落定的前一刻,才用盡最後的力氣將梁秋洛送出去,而他自己卻被深埋在地下。
僥幸逃脫的梁秋洛發了瘋似的挖著地麵上的土石,期望能把師兄救出來,苦於沒有目標,漫無目的做著無用功,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劍光穿透厚重的泥土來到地麵,為他指明了方向。梁秋洛根據劍光指引,順利將楊崢救出。
楊崢剛一蘇醒就要求趕往會場,梁秋洛向來不忤逆他的意思,自然遵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