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環,巫家最後一處堡壘被攻破了。
厲南青親率五萬軍隊將巫家本部團團包圍,確認完全封鎖之後,才在侍衛的保護下來到隊伍前麵,高聲喊道:“巫伯父,小侄厲南青求見,可敢出來一敘。”
人群聞聲一陣騷動,散開,巫家家主巫海的身影出現在城牆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厲南青,神色複雜的感慨道:“大江後浪推前浪,老夫萬萬沒想到一世英名竟然折在了你這臭小子身上,真是造化弄人啊。”
厲南青仰麵正色道:“巫伯父,不管您信不信,小侄從未想過兩家的關係會變成今天這個局麵。祖父讓小侄代替他老人家出麵,就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您。”
巫海譏笑道:“少在那裏假惺惺了,厲雲天那老東西心裏盤算什麼我比你清楚。成王敗寇,自古如此,事到如今,多說無益,動手吧,巫家男兒哪怕全部戰死,也不會向你們厲家低頭的。想接收巫家地盤,可以,先從我們屍體上踩過去。”
“唉,您這又是何苦呢?”厲南青黯然歎了口氣,轉過身去,揮了揮手。
蒼涼的號角聲響起,全身甲胄的魔兵開始了進攻,越過他稍顯落寞的背影,吞沒了最後一塊陣地。
一身黑甲的李若風來到他身邊,勸慰道:“少主,巫家滅亡在即,王霸之路又少了一個強勁的對手,您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厲南青苦笑道:“高興?消滅一個曾經的盟友,我能高興得起來嗎?”
李若風麵色冰冷道:“屬下不敢苟同,在他們向厲家舉起屠刀的那一刻,便是生死仇敵,不值得同情。”
厲南青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實在忍不住道:“在你心中,是不是所有背叛者都要屠殺殆盡。”
“不然。”李若風森然一笑:“背叛我的人豈是簡單殺掉那麼輕鬆,必要受盡折磨而死。”
“你們修者的心理可真夠陰暗的。”厲南青聞言也忍不住心悸道,這人報複心太重了,收這樣的人為己用也不知道是不是對的。
李若風轉過頭,認真的糾正道:“少主,屬下是魔。”
厲南青沒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轉移話題道:“對了,秋特使哪裏去了,從剛才開始我就沒再看到她。”
“秋特使她……已經回去了。”
厲南青點點頭:“回營帳休息也好,她畢竟是個女人,看不慣血腥很正常。這次你們二人勞苦功高,待戰事結束,我再給你們開慶功宴。”
李若風遲疑道:“少主,想必您誤會了,屬下的意思是,秋特使她回雲環了。”
“回雲環?!”厲南青愣住了,旋即臉漸漸沉了下去:“不告而別是什麼意思?是嫌我們招待不周嗎?”
李若風猶豫了一下,才道:“少主,莫怪屬下多嘴。通過幾次刻意試探,屬下發現她們對歸附這件事上的態度舉棋不定,不是個好兆頭。”
厲南青冷冷的看著他道:“你是不是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李若風心中一凜,忙解釋道:“屬下豈敢,隻是說了些今後共事多多關照類的話,感覺秋特使很不以為然,才有此疑惑,望少主明察。”
“最好沒有,奉勸你少動些歪腦筋,畫蛇添足,壞了我的大事,決不輕饒,可聽清楚了。”厲南青警告道。
“屬下遵命。”李若風忙躬身應是,低頭的瞬間閃過一絲奸計得逞的笑容。
果然,厲南青貌似不在意的外表之後浮現出了隱憂,眼前大勝帶來的喜悅也被衝散了幾分。他幽幽的望著一個方向,心中暗道:厲寒煙,你注定是我的,無法逃避,沒有人可以阻攔。
※※※
雲環,琉炎城,黑曜石聖殿。
伯哲正向厲寒煙彙報著工作,柯亞夫和莫風分列兩邊,涇渭分明。
伯哲最近可謂春風得意,從修真域回來後,就被厲寒煙低調的欽封為第三鎮殿使,秋山縈因公外出,就由他代掌軍政大權,可算過足了癮。
伴隨著榮耀的同時還有沉重的負擔,所有軍政事務集於一身有時候並不是件好事。直到現在,他才知道秋山縈的厲害,那些在他看來需要通宵達旦處理的工作,人家不用半天就能解決,還能抽出時間陪厲帥泡溫泉拉近感情。與之相比,他這個鎮殿使就做的太失敗了,每天累的像條狗一樣,連撒泡尿的功夫都擠不出來。
在秋山縈不在的這段時間,伯哲可算吃足了苦頭,繁瑣的公務壓得他都喘不過氣來,把難兄難弟莫風拉來幫忙才勉強堅持。哥倆整天盼星星盼月亮盼秋山縈回來,也好得到解脫。
和秋山縈一個陣營的柯亞夫看的好笑,暗地裏沒少嘲笑兩個不自量力的家夥,沒那金剛鑽就別攬那瓷器活啊,純粹找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