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山巒搖晃,巨木傾倒,偌大的山穀竟然成了一片火場。漫天火焰直衝雲霄,將半邊天空映得血紅一片。從高空向下望去,到處都是巨坑,仿佛被天外隕石群洗禮過一般。
巨坑和亂木間,一大一小兩個黑影遙遙相對,保持著相當的距離。
申屠九半邊身子焦黑,毛發卷曲,喘著粗氣望著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心髒因為驚悸而無規律顫抖。
若不是親身經曆過,他實在難以想象返虛境高手的可怕,無數次與死亡擦肩而過,那種感覺令人絕望,更令人絕望的是你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對手若不是西摩,他肯定早就放棄了掙紮,可他不敢,因為還有比死更可怕的結局就是眼睜睜看著自己活生生被吞噬掉,那種場景,想想都不寒而栗。
正因為如此,才讓他得以堅持到現在,感覺到體內所剩不多的靈氣儲量,申屠九清晰地知道,自己的機會不多了,再不動用那一招,恐怕今天真要成為別人的餐點了。
對麵的西摩也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倒不是累的,而是因為長期保持第二形態對身體負荷極大,但不這樣做還不行,對麵的小子滑溜的很,若是用普通形態很難追上對方的速度。威力再大,打不中目標也白搭,他堂堂黃金級高手,竟然拿一個金丹期小子沒轍,說出去恐怕沒人信,別提有多憋屈了。
粗略計算了一下,西摩知道第二形態保持的時間所剩不多了,如果再不能拿下對麵那小子,接下來隻能陷入被動,亦或者眼睜睜看著對方從容離開,那是他萬萬無法接受的。
他深吸一口氣,火雲血雷斧上的火焰順著手臂蔓延至全身,在體表升騰,細密的鱗片上折射出瑰麗的光澤,仿佛披上了一層火焰戰甲,又如從地獄深處中走出來的魔神,欲擇人而噬。
申屠九雙臂微垂,腳下蕩漾起一圈圈深藍色光暈,不斷向四周蔓延,永不休止。
兩人都在蓄力,都在準備最後一擊。
忽聽西摩一聲大喝,首先蓄勢完畢,身體陡然動了,快若閃電,所過之處拉出了一條長長的焰芒,如火紅色的綢帶,隨風而舞。
下一個瞬間便來到申屠九麵前,雙臂掄起巨斧往下就是交叉一劈,猶如實質的罡氣脫斧而出,將那個孱弱的身影絞的粉碎。
轟隆隆!兩把巨斧去勢未減,將堅硬的地麵砸出兩個深坑,寬約數丈的裂痕交叉向前方蔓延,直到視野的盡頭。
裂痕所過之處,無數參天大樹轟然倒下,塵土飛揚。
一斧之威如斯。
然而西摩並未感到興奮,劈中對方的瞬間,他就知道失手了,剛才隻不過是個殘影。
他憤怒的仰天長吼:“混蛋,有本事和老子硬碰硬,總是躲躲藏藏算什麼本事!”
一個略顯虛弱的聲音從上方飄來:“大狗熊,小爺承認不是你的對手,今天就不陪你玩了。你就老老實實待在這裏,等著別人來收拾你吧。”
說完,聲音遠去。
西摩狂吼一聲,就欲循聲追去,忽然感覺腳下一沉,整個龐大的身軀都是一傾。心中頓時一驚,忙低頭一看,駭然變色。
隻見整個山穀的地麵都如開水般沸騰起來,如同泥沼,所有石塊和樹木都被卷入其中。他背負沉重的巨斧,身體下陷的速度非常之快,轉眼就沒到了胸口。
西摩見勢不妙忙收起武器,仍止不住下陷的速度,最可惡的是,越是掙紮,陷落的越快,很快泥沼沒過了脖頸,再然後,陷入了一片黑暗。
※※※
勁風襲來,楊崢不慌不忙往後退了一步,溫蒂絲就撲了一個空,鋒利的雙手將他身後的那棵大樹撕成了碎木,大樹轟隆隆倒下,驚起了一林鳥獸。
溫蒂絲緩緩轉過身來,靈活的舒展著鋒利的指尖,邪笑道:“楊宗主,你除了躲避還會幹什麼?連和小女子動手的魄力都沒有,真是個懦夫!”
遠處楊崢恬不知恥道:“溫蒂絲小姐,你也不用激我,哥的臉皮是練過的,說什麼也不會上當。不怕明著告訴你,為了這次行動,我身上攜帶了四位數的替身符,也就是說有著上千條命陪著你折騰,時間還早呢,咱不急。”
溫蒂絲聞言臉色一變,斥罵道:“楊崢,你還要不要臉,對付我一個弱女子也用如此卑鄙下賤的招數,不怕傳出去有失身份嗎?”
楊崢絲毫不為所動,理直氣壯道:“成王敗寇,曆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隻要殺了你們,誰還在乎用過什麼樣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