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蒂絲渾身無力的倒在地上,看著楊崢在自己周圍不停忙活,指尖流砂,淡金色的粉末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實在忍不住冷聲道:“你這是在羞辱我嗎?”
楊崢聞言手中動作不停,抬起頭詫異道:“為什麼會這麼想?”
溫蒂絲麵無表情的瞥了一眼周圍方圓十幾丈密如蛛網的複雜陣紋,冷冷道:“我身中化魔散,魔氣盡失,連動一下都難比登天,你卻布置如此繁瑣的禁製來困住我,不是羞辱是什麼?”
楊崢笑眯眯道:“溫蒂絲小姐,凡事都要往好的方麵想,你完全可以理解為這是對你的重視。麵對你們這個級別的高手,絲毫大意不得,有些手段是必須的,小心駛得萬年船。”
溫蒂絲冷笑道:“虧你之前表現的那麼果敢,本質上還是個懦夫,竟然怕我到了這份上。”
“隨你怎麼說,懦夫總比莽夫強。激將法對我是沒用的,少說些廢話,省省力氣吧。”楊崢不以為意的低下頭去,繼續布置未完成的封印禁製。
溫蒂絲心中暗惱,這混蛋簡直油鹽不進,太奸猾了,咬了咬嘴唇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楊崢這次頭也不抬道:“你不也看到了,上完這最後一道保險,我就把你暫時留在此處等待後麵的人接收,然後再去尋找下一個目標,各個擊破。”
溫蒂絲冷著臉道:“這個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
“是不好笑,因為我本來就沒有開玩笑,信不信由你。”
溫蒂絲神色驚疑不定道:“我們北域四魔也就罷了,你哪來的信心對付獄軍大人,他的實力一個照麵就能將你秒殺,根本來不及出手。”
楊崢抬頭,似笑非笑道:“你是在關心我?”
溫蒂絲的臉色又冷了下來:“楊崢,你是我見過的人中臉皮最厚的一位,沒有之一。”
“謝謝誇獎。”楊崢欣然點頭,起身望著遠處卷舒的雲煙道:“獄軍再厲害也隻是一個人,而我專門為他準備了盛大的歡迎儀式,不怕他不自投羅網。”
溫蒂絲麵色陰沉道:“你什麼意思?”
楊崢輕輕轉過身,居高臨下的望著她道:“你的戲碼已經落幕,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為妙,放心,獄軍遠道而來,我會盛情招待這位貴賓的,絕對讓他有不虛此行之感。你們很快就會再次相遇,當然是在我劍宗的天牢裏。”
溫蒂絲仰麵譏諷的看著他:“大言不慚,獄軍大人的強大是你們這幫庸人無法想象的,我等到的恐怕是你的項上人頭。”
“那我們拭目以待。”楊崢淡淡一笑,轉身消失在漸漸升騰的林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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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啦!千鈞一發之際,申屠九的咫尺天涯輪轉陣及時發動,躲過了拉貢異常淩厲的一擊。
拉貢翅膀一收,再次化為人形,穩穩落地,將手中從申屠九身上撕下來的一塊碎布拋向空中,邪笑道:“年輕人實力不怎麼樣,運氣倒是不錯。”
申屠九麵色冷峻道:“變形本身就是一種非常變態的能力,而你的能力則要更高等一些,竟然可以完全複製所變事物的專長。”
拉貢眯著眼睛,好整以暇道:“你說這些什麼意思?準備服軟了?”
“笑話!”申屠九重重一哼道:“世上沒有人可以讓我活著屈服,魔族更不可能。”
“好膽魄。”拉貢忍不住拍了拍掌,道:“如今看來,修者的年輕才俊並非都如傳言中那般不堪嘛,還是有幾塊硬骨頭的。”
剛剛誇完,拉貢的臉色驟然一沉:“不過,像你這種有價值的目標,更是我們要除去的對象,小子,接下來我不會再留手了。”
申屠九微微後仰,獨腿支撐著身體,拍拍胸脯道:“我的命就在這,有本事來拿。”
拉貢冷哼一聲,往前行走了幾步,身形開始急劇膨脹,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化為一頭巨大的凶獸。十數丈高的體型看上去就像一座小山,細密的鱗片覆蓋全身,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巨獸仰天一聲巨吼,大地震顫,樹木搖擺,如虎嘯山林。
它猛地低下頭來,口吐人言:“小子,這回我們就來比比速度……”
話音未完,一道黑色的鞭影襲麵而來。
申屠九險之又險的閃身躲過,才看清那不是別的東西,正是拉貢所化凶獸的細長尾巴。尾巴奇長無比,長著無數倒刺,最瘮人的是倒刺上瑰麗的色彩,明顯含著劇毒。若被它抽中,喪失戰鬥力分分鍾的事。
正觀察間,破風聲忽然從身後傳來,申屠九大驚,看也不看後麵,一個閃身再次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