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正事,秋山縈忽然想來一事,笑吟吟道:“厲帥,最近修真域可是發生了一件大事,不知您是否有耳聞?”
厲寒煙平靜道:“你是指極淵魔王殿魔將獄軍和北域四魔被擒一事吧。”
秋山縈點點頭。
“什麼?!”伯哲等人大吃一驚,顯然是頭一次聽說。
“這些人可是我魔域成名已久的高手,我幾乎聽著他們的事跡長大的,什麼人能將他們全部活捉?真不敢相信!”柯亞夫嘖嘖稱奇道。
秋山縈淡淡一笑:“這就要問問我們的第一鎮殿使大人了。”
“你是說這件事和楊兄有關?”伯哲一臉的驚愕。
莫風的表情更誇張,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對他們實施抓捕的就是劍宗,你認為在那個古老而又腐朽的宗門,誰還有這等魄力?答案顯而易見。”秋山縈意味深長道。
伯哲還是不敢相信,把目光轉向厲寒煙。
厲寒煙對他點點頭,表示默認。
伯哲這才無奈的認清這個事實:“好吧,以楊兄的性格,還真能做得出來。我隻是很不理解,他為什麼選在這個時候做這種事?連瓊華派的威脅也不顧了嗎?”
“因為獄軍殺死了前任宗主,而那個人對楊崢有恩。”厲寒煙平靜地說完,便不再言語。
但有這一句話就足夠了,熟悉楊崢性格的伯哲和莫風知道,那會意味著什麼。
伯哲搖了搖頭,苦笑道:“不愧是楊兄,快意恩仇,何等的暢快。反觀我們,卻被逼得走投無路,如果這個時候他在就好了。”話一出口,才察覺失言,忙對秋山縈歉意道:“秋大人不要誤會,我沒別的意思。”
秋山縈絲毫不介意,淡淡道:“你所期望的未嚐不是我想的,多一個人總歸多一份力量,有他在,我們或許能找到另外的出路也說不定。”
厲寒煙聲音有些寂寥道:“那些都不現實,楊崢分身乏術,是沒可能來幫我們的,如今能依靠的隻有自己,都下去準備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是,厲帥。”
眾人齊齊躬身退去。
等大殿內再無其他人,厲寒煙才起身,從寶座上漫步而下,來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望著夜空閃閃爍爍的星光,幽幽一歎:“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相見。”
“一定會有的。”
“誰?!”厲寒煙陡然一驚,猛地轉過身來,喝問道。
“是我,厲帥。”一個窈窕的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在月光的映照下,那頭銀發耀眼奪目,正是去而複返的秋山縈。
見是她,厲寒煙先是鬆了口氣,隨即羞惱道:“秋卿,你為何躲在暗處偷聽。”
這幅小女兒姿態在厲寒煙身上是不多見的,不過秋山縈卻沒有心情去欣賞,語氣低沉道:“厲帥莫怪,屬下有些話剛才當著眾人的麵沒敢說,想單獨和您談談。”
厲寒煙臉色恢複平靜:“說吧,我聽著呢。”
“這次的戰事不同以往,我並沒有太大的信心取得最後的勝利,所以……我已經為厲帥安排好了退路,哪怕戰事失利,您也可以從容不迫的離開……”
“不要再說了!”厲寒煙打斷了她的話:“秋卿,你身為主帥,怎麼能抱有如此消極的觀點呢,讓下麵將領作何看法?”
秋山縈抬起頭,一臉的苦笑:“厲帥,別人什麼看法我不管,也不在乎,我是不會看著您走向毀滅的。哪怕雲環被占領,我們也不是一無去處,可以去投奔楊崢,以他的能力,收留我們幾個完全沒有問題,我們甚至還可以東山再起。”
厲寒煙幽幽道:“秋卿,你不懂,雲環不能丟,這是我們最後一塊樂土,也是他的後路,若是輕易放棄了,我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又有何種麵目去麵對他呢,此事休要再提。”
秋山縈疑惑道:“厲帥,恕屬下聽不明白,雲環之地怎麼成了一名修者的安身之所?”
厲寒煙微微一笑:“現在不懂不要緊,將來有一天你會明白的。秋卿,去吧,盡你最大的努力保住這片土地,這是你的職責所在,不要忘了,你可是第二鎮殿使。”
秋山縈眼眸微閃,緩緩低下了頭:“既然厲帥都這麼說了,屬下也隻能竭盡所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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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環,賽蕾雅歌,尖峰魔王殿。
金蒙一身戎裝,快步走進了大殿,來到正圍坐在一起討論問題的幾人麵前,胖胖的手將一張羊皮卷軸拍在了他們麵前。
古英抬起頭,一臉不滿道:“金蒙,你要幹什麼,沒看到我們正討論到關鍵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