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覺得爆的料還不夠猛,姬語墨繼續道:“你知道嗎,蓮華禪院上任方丈龍象波若和現任方丈龍象伽羅都是出身自水鏡寺,如果不算妙蓮禪師那一段代理,水鏡寺出身的高僧已經連任了七屆,是當之無愧的儲院。”
“等等。”楊崢皺眉道:“我不記得伽羅是天心寺弟子嗎?怎麼又成了水鏡寺的?”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姬語墨淡淡道:“那是以前,在成為法定繼承人之後,伽羅才改換了門楣,由一名水鏡寺弟子變成了天心寺弟子,當然隻是名義上的,在他心目中,母寺水鏡寺地位可比半路出家的天心寺強出甚多。不然你以為水鏡城憑什麼能成為蓮華禪院最大的都市,肯定和曆代蓮華禪院方丈的大力扶持是分不開的。”
楊崢點點頭:“這倒也解釋的通了。”
“說起來,妙蓮禪師才是正統的天心寺出身,他自然看不慣外院弟子,想著法子爭權奪利,前任方丈龍象波若也處處忍讓,直到最後做出了那等駭人聽聞的事。”
“你說了這麼多,還沒告訴我為什麼水鏡寺如此巨大的影響力,卻甘願主動放棄九寺的崇高地位。”
姬語墨輕笑道:“這就是人家的高明之處了,這招有個名堂,叫以退為進。想想當時的形勢,我想以你的智慧,不難猜到原因。”
楊崢聞言沉思片刻,一拍手,恍然道:“原來如此,他們是想借此麻痹妙蓮禪師,減輕他的戒備。”
“還有保全伽羅的意思在內。九寺的地位算什麼,隻要能保證伽羅安然無恙,有朝一日順利即位,還不是回到原來,不,應該是更甚以往。”
“好個一石二鳥之計。”
“我給的資料裏你難道沒看嗎,伽羅掌權後雖然沒恢複水鏡寺九寺的地位,那是因為九寺已經成了虛名,變得不重要了,水鏡寺在修體院的設立中獲益良多。修體院一共四大院,權柄最重的普陀州東院就掌握在水鏡寺手中。”說到這裏,姬語墨指了指水鏡城中心高聳入雲的兩座尖塔道:“看到沒,右邊是掌管整個蓮台境的蓮台院,左邊那座便屬於東院,掌管著整個普陀州,直接對伽羅本人負責,這就是水鏡寺最大的收獲。”
楊崢失聲道:“這麼說,我們豈不是落到了伽羅的大本營了。”
姬語墨沉重的點點頭:“沒錯,應該是他刻意為之。”
楊崢不禁後退兩步:“那我們還進不進去?”
姬語墨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怎麼,害怕了?”
楊崢苦笑:“害怕倒不至於,我是擔心有進無出啊,誰知道裏麵有什麼在等著我們。”
“放心,伽羅不會在自己的大本營亂來的。”姬語墨渾不在意,隨即歎道:“若想離開這裏,隻能借助城中的傳送陣,沒有別的選擇,所以哪怕明知山有虎,也不得不往虎山行。”
“要不要那麼誇張?”楊崢將信將疑道。
姬語墨苦笑:“想想我自己對河洛書院的強大掌控,以己推人,就不信伽羅沒有任何安排,否則會讓我瞧不起的。”
楊崢默認了姬語墨的話,現在隻能以不變來應萬變了,誰讓人在屋簷下呢,不得不低頭啊。
隨著人流進了城,兩人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主要是人流量太大了,巡邏的人根本看不過來。楊崢這時候總算知道為什麼姬語墨要裝扮成男性了,實在是因為城中女人太少了,用鳳毛麟角來形容都不為過,哪怕一個相貌普通的女子在這裏也能引起百分百的回頭率,走到現在,楊崢見過的女人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入眼全是鋥光瓦亮的腦門和虯髯大漢,不愧是男人的樂園,足以可見妙蓮禪師對境內原生態的破壞有多麼嚴重。
見楊崢不忍卒視的表情,姬語墨傳音解釋道:“現在情況還是好的呢,妙蓮下馬之後有所回流,以前我來的時候除了自己,整個城市連個雌性生物都見不到。即便現在,你看到的女修也是外地路過的,本地的很少,都逃到其他州去了,尤其以冰州最多,”
楊崢饒有興趣問:“這麼說,冰州的情況和這裏恰恰相反了,陰盛陽衰,簡直成了‘女兒國’。”
“女兒國?倒也貼切。”姬語墨輕聲道:“雖不中,也不遠矣。冰州的女性門派之多為各州之最,巾幗才女比比皆是,更甚我河洛書院,尤以殤月境為最,僅僅殤月三仙之名就令天下俊彥推崇備至,更別說其他。”說到這裏,她頓了頓,似笑非笑的看著楊崢道:“你倒是挑了個好去處,是何居心?”
楊崢幹笑道:“巧合,純粹是巧合,我當初可沒想那麼多。天可憐見,我連殤月境在哪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