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一種分外壓抑的窒息感,楊崢悠悠醒來,口中發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呻吟。
“你醒了。”
那熟悉的聲音令楊崢心中略微一定,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無盡的黑暗。幾乎是本能,他左眼的黑瞳被瑩藍波光所取代,周圍的空間在幽蓮淚的探測下無所遁形。
“這裏是哪?”楊崢環視空蕩蕩的四周,看向側身坐在一旁的姬語墨道。
姬語墨淡淡道:“在你昏迷的時候,我進行過一番探查,如果沒猜錯的話,我們現在應該被困封禁塔之中。”
“封禁塔?那是什麼?”楊崢一臉的疑惑。
不要怪他太無知,像各大門派的禁地,不是書麵資料上能輕易找到的,非得了解對方的底細才行。
“封禁塔,是蓮華禪院關押重犯的地方,你可以理解為監牢。”姬語墨的出身,決定了她的高度和認知麵,隻要不是太過隱秘的事,一般很難逃出她的法眼。說話間,她緩緩起身,在周圍來回踱著步子,青絲也不加掩飾的垂落下來,隨著身姿微微搖曳,分外清麗。
楊崢這才發現她已經恢複了原本容貌,微微有些驚愕,想到昏迷前的一幕,不由道:“這麼說,我們中了陷阱,被抓進了那什麼封禁塔?”
姬語墨背對著他點了點頭,側過半邊身道:“我們之前誤入的傳送陣,另一端便是連接向這裏,這一切早在對方的設計之中。”
楊崢聞言眼睛一亮,馬上又黯淡下來,搖搖頭道:“傳送陣肯定早毀了,不然也是個單向傳送陣,想借助它出去甭想了,你轉了這麼久,有沒有找到辦法出去?”
姬語墨沒有接他的話,而是答非所問道:“你知道什麼是封禁塔嗎?”
楊崢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你剛才不是說了嗎,是蓮華禪院關押重犯……”
“不不不,你沒有領會我的意思。”姬語墨揮手打斷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都什麼時候了,還打啞謎。”楊崢被徹底搞糊塗了。
姬語墨輕搖臻首,歎息道:“罷了,罷了,還是由我來告訴你吧。”
“願聞其詳。”直到現在,楊崢還沒有認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封禁塔關鍵在於封禁二字。”姬語墨定定的看著楊崢,見他沒有任何反應,便加重了語氣:“好吧,我說的再直觀一點,這座塔可以困住一切,封禁一切,聽清楚,是一切,無論人和物。”
楊崢先是愣了愣,隨即嗤笑道:“你是說僅憑這座塔能困住一切?開什麼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姬語墨的聲音幽幽傳來:“你不信的話可以試一試,試試自己還能不能運轉靈力,試試符咒還生不生效。”
楊崢心中一緊,忙調用體內靈力,卻發現經脈像灌滿漿糊一般,遲滯不動。再感受了一下丹田,如一潭死水,毫無波動,仿佛連氣海都被凝結了。他不信邪,忙去戒指中取符咒,卻發現連從儲物戒指中取物如此簡單的事都已經做不到了。楊崢的心一沉再沉,直到沉到了穀底,這還是他第一次感到束手無策。
姬語墨注意到他的動作,幽幽道:“看來,你的情況比我還要糟糕。”
“怎麼會這樣?”楊崢急的抓耳撓腮,不能借用符咒,不能調動靈力,他的底氣就泄去了七分,剩下的三分也是幹著急了。
姬語墨聲音恢複了平靜:“我說過,這裏是封禁塔,水鏡寺供奉萬年的封禁塔,被困其中者至今還未有人能逃脫,我們自然也不例外。”
楊崢急道:“難道就永遠被困在這裏?”
姬語墨語氣有些古怪:“永遠被困在這裏還是好的,就怕連這一點也是奢望。”
“什麼意思?”楊崢麵露驚疑之色。
“落入蓮華禪院手裏,我們隻有兩個下場,一個是被遣送到瓊華派,由玄音處置。”
“對啊,應該是這樣。”楊崢忙點頭附和。
姬語墨繼續道:“可我們現在被關進了永世不得脫身的封禁塔,前一條便可以否定了,隻剩下最後一條。”
“你是說,蓮華禪院想放我們一馬,不打算交給瓊華派了?”楊崢略帶興奮道。
姬語墨無語,過了好一會兒才道:“真不知你的樂觀從哪來的,我說的下場是指蓮華禪院想直接處置我們,不打算借助他人之手。”
“啊!”楊崢被驚呆了。
姬語墨微微抬頭,望著黑漆漆的虛空道:“而且剛才我感受到了幾股強大的氣息,其中一股非常熟悉,應該是伽羅親至了。或許,他現在正盯著我們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