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敢讓虞南煙繼續再嗆下去,時水哲忙接回話題道:“雖然形勢對我們來說一片大好,但也不能低估了對方的決心,尤其是季舒玄此子不是省油的燈,他不會坐以待斃的,肯定會有所動作。未到最後,切不能掉以輕心……”
話音未落,便有人嗤笑出聲,笑聲中有著濃濃的不屑。
時水哲眉頭一皺,倒不是因為有人打斷他的話生氣,他還沒那麼霸道,真正不滿的是,有人竟然在這種時候自視甚高,輕視敵人。和季舒玄打交道多年,時水哲深知那年輕人的可怕,之所以沒被占到便宜,那是因為己方四個人壓製對方一個,當然要占一定優勢。連他都不敢小看的人,竟然被下麵的人不放在眼裏,實在太狂妄了一些。
順著笑聲傳來的方向看去,時水哲本就緊皺的眉頭又是一緊,擰成了川字,發笑出聲的人他自然認得,名叫韓琦,是劍宗第一百二十八任宗主,曾經年少成名的天才,能力毋庸置疑,沒有兩把刷子也不會坐上宗主之位。
但時水哲對這個人的印象很不好,舉止輕浮,目中無人,曾經還曝出其生前多次利用權勢脅迫門中女弟子獻身,雖然他善後做得很好,還是瞞不過在場的諸位大佬的,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品行不佳的人怎麼會成為劍宗宗主。
每當有人用這件事來質疑他時,韓琦總是拿自己流風殿的出身擋箭,令人們所不恥。固然流風殿弟子因功法影響,風流多情,但也得看情況。堂堂一宗之主連點自製力都沒有,還如何服眾。光是安撫那些被他生前禍害的女子,就傷透了劍宗高層的腦筋,導致有一段時間,劍宗的名聲臭不可聞,也正是從那時起,劍宗衰落的速度愈發迅速。
因為他的原因,流風殿弟子不得選為宗主,成了劍宗後來不成名的規定,所以這家夥在本殿也不怎麼受待見,可謂臭到家了。
韓琦駕鶴入九陰之後,時水哲曾考慮過是否給他一些懲罰,卻因為其師傅求情再加上影響太壞,不了了之。沒想到此子不知收斂,越發猖獗,帶壞了風氣。屢教不改之後,時水哲也沒辦法了,劍宗宗主這個名頭是非常有用的,隻要不是叛宗大罪,除了祖師爺親臨,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剝奪他的權益。大家也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是太過分,就由著他去了。
韓琦也並非沒吃癟過,像他這種風流成性的家夥,看到美女自然挪不動腳,說到美女,鬼劍宗還有誰能比虞南煙更美。虞南煙同輩或後輩暗中仰慕者不計其數,裏麵自然少不了韓琦。
不過和一般人的矜持不同,韓琦是有賊心亦有賊膽,他可不管輩分地位差了多遠,隻要被他看上的,自然要全力搞到手,馬上開始了對虞南煙的死纏爛打。後麵發生的事無需贅言,虞南煙本身就是個無法無天之輩,能壓製她的人還沒出生呢,韓琦算是踢到了千層鐵板上,栽了個大跟頭,差點被打的魂飛魄散,若非時水哲等人出麵作保,眼下就沒有他韓琦這號人了。
托虞南煙的福,韓琦老實了很長一段時間,見到她就是遠遠繞著走,畏懼到了骨子裏。可沒想到,他今天又冒了出來。
雖然不待見韓琦,時水哲也不能剝奪對方發言權,畢竟劍宗宗主身份是實打實的,隻得耐著性子問:“韓琦,你又有什麼不同的看法?”
對於時水哲,韓琦還是比較尊重的,或者說因為發生過的那件事,他對鬼劍宗四老都不敢怠慢,那不是他一個普通宗主能惹得起的,故言語還算恭敬道:“時老,在下認為您的擔心都是多餘的,既然三清盟、鬼禪宗和河洛書院都站到了我們這邊,就好比六大門派聯手對付瓊華派,他們毫無翻身的機會。咱們甚至不用什麼計謀,直接碾壓過去就行了……”
“韓宗主的看法恕我等不敢苟同。”從雲站出來打斷道。
韓琦眯著眼看向從雲道:“從前輩有何高見?”
“高見不敢當。”從雲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淡道:“但我知道這裏是九陰,而不是修真域。”
“恕在下愚鈍,聽不懂從前輩的意思。”
“從前輩的意思是說,你目中無人,小覷了天下英雄。九陰可不隻有我們幾大門派,還有十三墟鬼王虎視眈眈。”一道清雅若仙的倩影走了出來,是尚雅。
韓琦雙目貪婪的在尚雅窈窕的身軀上狠狠剜了幾眼,無視對方冰冷的容顏,嘿嘿笑道:“區區鬼王而已,尚雅小姐言過其實了吧,我看過申公狐和衛夫的實力,不值一提。”
尚雅冷哼道:“放尊重點,我好歹是你的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