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天劍派中樞的主體建築為閬丘宮,是坐落在閬風山腰的一片連綿起伏的建築群,那一座座懸殿掛在崖間,廊腰縵回,簷牙高啄,盡顯磅礴氣象。
山霧縈繞間,不時有人影閃動,行走於雲巔,使得這片淨土多了幾分難得的生氣。
在閬丘宮最邊緣的位置,向外延伸出一塊陡峭的石壁,石壁上坐落著一亭,八角,精致,遠觀泛著玉色,它便是閬風山著名的觀景勝地——玉英亭。
人們常言,玉英亭可觀盡閬風盛景,乃是一等一的仙家之所。傳言是不是真的有待推敲,但此時的玉英亭中正閑坐著一老一少,悠然對弈。
老的須發皆白,不怒自威,很有上位者的氣派。年輕的容貌英俊,若翩翩公子,隻是上唇留有一小撇胡須,給他憑添了幾分成熟和穩重。
這兩人的身份可不簡單,老者正是問天劍派當代掌舵人丘景陽,另一個年輕人則是龍鳳閣潛龍殿殿主濮陽羽。
提到龍鳳閣,這裏不得不多說幾句,龍鳳閣對外是一個整體,實際內部還是有劃分的,下設兩殿,潛龍殿和雛鳳殿,兩殿之間互有配合,也互有競爭。丘景陽設立龍鳳閣之初如此安排也有他的小算盤,深諳平衡之道。
丘景陽和濮陽羽身後各侍立著一些弟子,隨時準備聽候差遣,由此可以反映出他們的權勢。
手持黑子的丘景陽遲遲沒有落子,凝眉仿佛陷入了苦思。
濮陽羽接過旁邊弟子遞過來的茶水抿了一口,微笑道:“掌門,差不多兩柱香了,您也該認輸了吧,繼續拖延下去也無濟於事。”
丘景陽抬起頭,兩眼一瞪,冷笑道:“嗬嗬,我會認輸?你想得美!再給我一刻鍾,老夫定能想出破解之道。”
說罷,他低下頭去,繼續鑽研起來,頗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氣勢。
濮陽羽見狀搖頭苦笑,老實說,他不願意和丘景陽對弈,這老家夥的棋品實在不咋滴,要麼打臉充胖子,要麼死鴨子嘴硬,直練到如今的死豬不怕開水燙,兩人前後對弈不下千百次,想從對方口中聽到哪怕一句認輸,無疑難比登天。和這樣的人下棋純屬受罪,可還不能不下,誰讓人家是掌門呢,掌門大過天。
就在此時,一名通傳弟子快步走上了廊橋,來到涼亭外,躬身請示道:“回稟掌門,有客人來訪。”
“正忙著呢,不見不見。”丘景陽頭也沒抬,不耐煩的揮揮手,目光片刻沒離開過棋局。
問天劍派上下都知道,別看掌門的棋藝爛,可人家就好這口,一旦擺上烏龍陣,基本不理會旁的事,為此沒少挨掌門夫人訓,可他依舊我行我素,可見中毒之深,有權就是這麼任性。
通傳弟子不敢惹惱掌門,隻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濮陽羽,希望這位威望很高的師兄能站出來說幾句。
濮陽羽看出了通傳弟子的為難,又感覺和掌門這臭棋簍子對弈實在索然無味,索性順便送個人情,於是便道:“掌門,他們這種時候來打擾,肯定是有比較重要的事通傳,您不妨先聽一聽,再做決斷,以免誤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