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在兒女教育這一方麵,淩虛真人和天樞子是沒資格同情姬信義的。
天樞子情況還好些,唯一的嫡孫封陽靈在老太君的寵溺下雖然有些少爺病,德行方麵還是可圈可點的,是典型的名門貴公子。尤其在百年論劍失利之後,性情有所內斂,漸漸服從管教,儼然有成大器的跡象,令原本頭痛萬分的天樞子老懷甚慰,暗自慶幸後繼有人,他算是熬過來了。
淩虛真人和姬信義就慘了。
武靈憂才能上無可挑剔,不然也不會成為劍宗宗主,隻可惜性子過於淡漠,即便私下裏麵對淩虛真人這個父親,也是談興了了,跟見個陌生人似的。私生女或多或少都有這方麵的隔閡,淩虛真人倒是能理解,但理解是一回事,心裏難過又是另一回事了,他欠對方太多,用父愛軟化還任重而道遠啊。
然而前兩者與姬信義的女兒姬語墨相比,算是小巫見大巫了,就連楊崢都對此女的叛逆瞠目結舌。以前多好的姑娘啊,世間男子的女神,容貌、才華、性情、修為無一不是頂尖。可後來呢,被赫連晴所陷害,性情大變,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比起赫連晴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前後的反差,嘖嘖,當然以楊崢的閱曆來看,姬語墨以前良善的人格下麵必定隱藏著一個極其陰暗的人格,是赫連晴的刺激將其解放了,這才符合正常邏輯,不然哪有黑化如此徹底的。
淩虛真人他們並沒有來得及在子女教育方麵加深一下各自的體會,身邊又是兩道虛影連閃,原來是蓮華禪院方丈伽羅和青陽宮宗主劉伯庸同時而至。
伽羅在這裏麵算是後輩,持晚輩禮之後,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微笑不語。
劉伯庸拿眼一掃,不滿道:“人怎麼還沒到齊?”
先到的淩虛三人聞言眉頭均是一皺,伽羅表情有些玩味,他們知道劉伯庸針對的是誰。
這個時候,別人可以不說話,淩虛真人就不能不開口了:“劉道友,劍宗的情報係統初成規模,是不能和我們五大相比的,武宗主遲一些情有可原。”
劉伯庸冷哼道:“沒那能力就少來攙和,耽誤我們的事,當初就不該讓劍宗成為六大理事之一。”
天樞子微笑著打岔道:“劉宗主何必如此生氣,當初通過授予劍宗理事席位的決議還有你的一票,怎麼這麼快就反悔了,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嘛。”
劉伯庸陰沉著臉道:“我當時給予通過是看重的楊崢那小子的能耐,可不是一個不知哪冒出來的女娃,老夫羞與黃毛丫頭為伍,我再次提議取締劍宗的理事資格。”
淩虛真人臉色淡然,心裏卻是很不爽,武靈憂再怎麼樣都是他的女兒,何時輪到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但他卻不能挑明。他很清楚劉伯庸為什麼不待見武靈憂,當然不是嘴上說的那樣因為女子之身,根本原因無非是利益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