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走陽蘭,楊崢神情有些黯然,不被人理解的滋味真的很不舒服,尤其是有些秘密必須獨自一個人承受。
他給自己斟滿一杯美酒,舉至唇邊,看著裏麵倒映的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麵孔,產生了刹那的失神,再這樣下去,會不會連自己都忘記一切,曾經的過往不過是一場幻夢?
想到這裏,他的心情異常複雜,仰頭一飲而盡,醉意湧了上來。
“一個人喝悶酒,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原來楊公子也有失態的時候。”身前不遠處,一個略帶調侃的女聲驟然響起,出現的是那麼突兀。
楊崢心中一驚,酒意頓時驅散了不少,被人接近了都沒發現,這可真是太大意了。忙放下酒杯,拿眼看去,一個曼妙婀娜的身影正抱臂俯視著他,眼神裏帶著幾絲謔意,正是去而複返的姬語墨。
他不禁皺眉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姬語墨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垂下皓腕,施施然走到楊崢一側的桌案坐下,撚起一盞還未用過的玉杯,給自己也滿上一杯佳釀,這才道:“剛才出去不過是個幌子,我壓根沒有走太遠。”
楊崢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這麼說,你偷聽了我們之間的談話?”
“那麼大的爭吵聲,還用偷聽嗎?”姬語墨淡淡一笑:“別不知好歹了,我是為你們望風,以免被無關的人聽了去。”
楊崢冷笑:“被人聽了去又何妨,我行事坦蕩,無事不可對人言。”
從他嘴裏聽到這種話,姬語墨不禁啼笑皆非,這貨幹的齷齪事還少了?也虧他能理直氣壯的說出口,唉,這人沒救了。懶得和楊崢吵嘴,直入正題道:“你師尊說的沒錯,這些日子,你自信心極度膨脹,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就憑剛才說出去的那番話一旦泄露出去,就會引起軒然大波,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的話,對你非常不利。”
楊崢冷冷道:“怎麼,你也效仿我師尊,開始對我說教了。”
“我哪敢啊。”姬語墨做了個怕怕的動作,撇嘴道:“隻是出於職責,勸你謹言慎行罷了。今天你做的事確實過頭,當眾擺了艾納蘭一道,站在我們女人的立場來看,說不生怨那是假的。女人最是喜歡反複無常,前一刻對你禮遇有加,一旦惹惱了她,下一刻就送你去黃泉,別怪沒提醒你。當然了,艾納蘭應該還是識大體的,不過你也要做好被冷遇一段時間的準備,這是自找的。”
楊崢皺眉道:“既然你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為什麼當時不打斷我?憑白得罪人。”
姬語墨振振有詞道:“你沒看我當時一個勁對你使眼色嗎?奈何你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誰也不放在眼裏,可憐我一番媚眼都拋給了瞎子。再說了,以當時的情況來看,我就算明著說出來,你會聽嗎?”
口吻與之前他反問艾納蘭時如出一轍,直讓他苦笑報應來得太快。
楊崢不想在這件事上過於糾纏,直截了當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認為該如何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