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武聞言先是勃然大怒,旋即狂笑道:“想要老夫的命,就怕你沒這個本事。藏頭露尾之輩,有種出來和我大戰三百回合,定讓你死無全屍。”
那聲音幽幽歎道:“激將法對我來說是沒用的,你們身在我布置的陣中,生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剛才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動手的,你們甚至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之所以留你們到現在,還是看在梁兄的麵子上。”
眾人紛紛看向梁秋洛,目光驚疑不定。
梁秋洛卻自嘲一笑:“哦?我在柳兄眼中有這麼大麵子?該說感到榮幸呢,還是表示憤慨才好。不過你這挑撥離間之計同樣拙劣,記得有人對我說過,威力越是強大的陣法,越不好控製,像柳兄所說的那般隨意自如,一發動便要人命的陣法,恕在下從未聽說過。你更多的還是想借我們自己人之手,互相殘殺吧。”
“咦?沒想到梁兄對陣法方麵了解的也挺深嘛,不過你這次卻是料錯了,那種陣法真的存在,隻是不知道罷了,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我相識一場,我不至於在這種事上騙你。”
梁秋洛皺了皺眉,沒有反駁,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想讓我跪地求饒嗎?”
柳亦秋卻承認道:“沒錯,我出山多日,觀天下英傑,能看上眼的人寥寥,而梁兄便是其中之一,以你的才華,隻是做暗修未免太可惜了,何不棄暗投明,到我這邊來,保你日後榮華富貴,享用不盡。至於壯大流派,更是輕而易舉的事。”
梁秋洛搖頭輕笑:“你讓我去相信一個一直蒙騙我的人,腦子豈不是燒壞了。”
“不然,我不惜與梁兄折節相交,很是帶著幾分誠意的,除了身份沒有直言,其他的都是真實的,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梁秋洛不置可否,反問道:“如果我效忠於你的話,你會高抬貴手,放過在場其他人嗎?”
柳亦秋笑了:“梁兄是聰明人,豈可說出這種天真的話,貴師妹我可以不傷及半根毫毛,至於其他人嘛,很遺憾,今天必須死在這裏,不然我無法對上麵交待。”
墨武等人已經是怒氣澎湃,聽柳亦秋的口氣,儼然把眾人當做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想他墨武身居高位,把持暗盟多年,何曾受過這等屈辱,當下就大吼一聲,準備撲上去迎敵。
梁秋洛卻及時製止了他。
墨武轉過頭,紅著眼道:“怎麼,現在就準備向你的新主子示好了嗎?”
梁秋洛的臉瞬間就冷了下來,漠然道:“原來左護法大人就是這樣看待梁某的,且當我什麼都沒說。”
墨武剛才也是氣急了,所以才有些口不擇言,此時已經清醒過來,語帶歉意道:“梁老弟,老哥我剛才糊塗了,才說了一些混賬的話,我就這急脾氣,你……你別介意。”
梁秋洛沒怎麼搭理他,老實說,他對外人的看法並不看重,隻是覺得自己一心為這些人考慮,一個個卻不知好歹,未免有些心灰意冷,但他知道大敵當前,不適合現在就起內訌,便很快調整好情緒,淡淡道:“我們落入對方轂中是不爭的事實,且不論有什麼手段在等著我們,眼下都要冷靜以對,不然中了柳亦秋的連環計,便一點兒生機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