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金鎮還是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赫連晴有些恨鐵不成鋼道:“愚蠢啊,玄音根本就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她所做的不過是樹立起秦落衣這個招牌,引各方來投,與本座分庭抗禮,看你自己的所作所為就知道了,這是相當高明的離間之計。至於秦落衣本人,到一定程度受大勢所趨,還有得選擇嗎?黃袍加身這種事屢見不鮮,不受個人意願所左右,到時候內戰無可避免。”
金鎮恍然,刹那間冷汗涔涔,心有餘悸道:“這麼說秦落衣就是個大漩渦,吸引各方別有用心的人去投靠,這……這可怎麼辦?”
赫連晴淡淡道:“幸好本座發現的及時,形勢還遠沒發展到那一步,你既然和秦落衣有舊,不妨代本座去慰問一下,了解一下對方的意願,隻要她肯誠心歸順,權位利祿都不是問題。對了,她以前不是在薔薇箭軍團退役的嘛,這份資曆相當耀眼,可以考慮擔任我瓊華派九州寒軍團的總教習。我們離開第一的排位很久了,是時候露一下鋒芒了。”
金鎮聞言一怔:“掌門,您不再追究屬下的過失了?”
“怎麼,你很想受處罰不成?”赫連晴眯眼看著他。
“不……當然不是。”金鎮哪裏還不明白對方網開一麵了,頓時喜上眉梢:“謝掌門恩典。”
“先別忙著謝。”赫連晴隨意的擺擺手:“本座一向賞罰分明,當然不會這麼便宜了你,這次出使就當是你將功贖罪了,成了,沒有任何賞賜。失敗了,也別來見我了,自個兒去刑殿領罰吧。”
“遵命!”
“行了,這裏沒你什麼事了,下去吧。”
“屬下告退。”
待打發走了金鎮,書房裏隻剩下她一個人,一側的屏風後麵顫巍巍轉出來一佝僂的人影,拄著拐杖,鶴發雞皮,老朽的不成樣子,正是最近鮮少露麵的供奉常恨玉。
“你的禦下之道更加高明了。”沙啞的聲音幾乎是從常恨玉嗓子裏擠出來的,甚是刺耳。
赫連晴顯然已經習慣,淡淡一笑:“不這樣,又怎麼掌控偌大的瓊華派呢,人總歸是要習慣環境的,既然坐到了這個位置上,潛在的威脅都要排除。相比以前的玄音,我的手段已經算是相當溫和了。”
常恨玉不置可否,顫巍巍在她身前坐了下來。
赫連晴好奇的看著她:“您老不精心調養,怎麼今兒個有空來拜訪本座了?”
常恨玉握了握拐杖,平靜道:“老身這次來,是向你提出告辭的。”
“告辭?!”赫連晴一怔:“您老這是要去哪?”
常恨玉自嘲一笑:“老身這副鬼樣子,還能去哪,當然是找個合適的地方安息,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現在就走?不等本座幫你報仇?”
“老身已經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赫連晴蹙眉:“您老也太悲觀了吧,我瓊華派庫藏豐富,什麼天材地寶都不缺,還怕……”
常恨玉搖頭打斷道:“我的身體狀況,我自己清楚,之前那一戰榨幹了所有的精力,已經油盡燈枯,再多的珍貴丹藥都於事無補,你還是自己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