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地看著他,半晌咧著嘴笑了笑:“這樣的人不好找……”
我自初中開始談戀愛,可以說已經閱人無數了,可是到現在也沒找到一個像他說的這樣的人,性格如我都這麼難找,更不用說他了。
這樣呆的一個人,隻靠著相親,怎麼可能找得到呢?
他看了我一眼,笑了笑,然後發動起車子來。
我就像是殘廢了一樣,上下車,上下樓都是他背我。
走到二樓的時候碰到住在樓下的那個喜歡偷窺我的老男人,他上身穿了一件洗得泛黃了的白色背心,下麵穿著一條灰色的短褲,露出兩條毛絨絨的腿來,腳下趿著一雙夾趾的鞋拖,手裏拎著一袋垃圾正下樓。
樓道裏狹窄,他下來的時候一見江修明背著我往上走,臉上一下子厭惡起來,他一邊往下走一邊瞪了一眼江修明,然後看著我呲了呲牙,錯身而過的瞬間,他扭頭用力呸了一聲。
江修明一愣,腳步一下子頓住。
我看著那個老男人瘦小的背影輕輕笑了一下,對江修明說道:“走吧,上次被我整了一頓,記仇呢……”
江修明偏頭看了我一眼:“怎麼回事?都是鄰居為什麼整他?”
在他的印象裏,可能覺得遠親不如近鄰,所以理所應當應該跟鄰居相處好。
可是我偏偏就不,搬到這裏之後,我每天獨來獨往,忙的時候幾天不著家,不忙的時候就買上一堆吃的,在家裏貓著。
因為我的作息時間的不固定,所以打我來了之後,這個單元裏其實有好多住戶都沒見過。
可是那個老男人,幾乎在我每次剛剛走到四樓的時候,就正好碰到他出門,要麼拎著一袋垃圾,要麼嘴裏叼著煙站在門口抽煙,我路過他身邊的時候,他整個人給我的感覺,就是恨不得將我視奸了算了。
當然,如果眼睛有那個功能的話,我覺得他一定會啟用的。
他竟然僅憑著我的腳步聲就知道是不是我了,這一點我到是不得不佩服。
我一直疑惑他的家裏怎麼來來回回好像就他一個人,於是在去交水電費的時候我特意打聽了一下物業。
物業裏的大姐一聽我問的是他,眼神一下子變得很怪異,湊到我的臉前小聲說道:“那個男人姓丁,我們都叫他老丁,打小就遊手好閑,混到三十多了還靠他爹媽養著,後來不知道他家老頭子從哪裏給他找了個鄉下姑娘,結婚不到半年,那姑娘跟著小區門口一個賣早餐的跑了,打那之後他就再也沒結過婚,前兩年老太太和老爺子沒了,這個家裏就剩了他自己,現在靠吃低保過活……”
她說完看著我:“姑娘,你離他遠點,那個男人神經有點不正常……”
我一聽,笑著說道:“怪不得他總是斜著眼睛看我呢……”
物業大姐擺了擺手:“別提了,這小區裏哪個大姑娘小媳婦沒被他看過,有人都聯名過來投訴他,讓我們把他趕走,你說這事我們怎麼辦啊?人家好好的住在這裏,房子的產權在他那,我們怎麼攆?”
我含笑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所以猥瑣男之所以叫做猥瑣男,是因為他這樣的人隻敢耍耍嘴上的功夫,在心裏瘋狂的意淫,可是卻不敢動手。
我料定他是這種脾氣,所以決定收拾收拾他。
打了這個主意之後,我就開始留意他的動靜,摸清他起床的規律之後,我那日故意穿了一條超短的熱褲,光著兩條腿,上身穿了一件墨綠色的衛衣,腳下蹬了一雙運動鞋出現在他麵前。
明明還是初春,路上的行人都穿著厚衣服,我為了他也是蠻拚的。
走到三樓的時候我就聽到他開門的聲音,我低著頭嘴角勾著笑慢慢往樓上走。
上到四樓的最後一級台階,果然,他又提了一個垃圾袋正要往下走。
他一見我上來,眼睛立即瞄了上來,呼吸也微微急促了起來,我抬頭輕輕掃了他一眼,然後若無其事地往樓上走,剛踏上一級台階,我低頭驚呼:“哎?我的鑰匙呢?”
我低了頭渾身亂摸著,重點摸了摸屁股後麵的口袋。
我摸了半天想了一下自言自語地說道:“一定是我剛剛在三樓擦鞋的時候掉了……”
我說完,轉身往樓下走,可是剛走了一步,手裏握著的大桶膠一不小心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啪的一聲,無色透明的膠水灑了一地。
他站在那裏一下子愣了,我的臉一下子羞紅,慌忙說道:“哎呀!對不起,等我找到鑰匙再回來打掃吧……”
我說完,踮著腳就往樓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