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就是兄弟,有時候一個眼神便能對其托付最重要的人。夏染與嚴牧野便是如此。
“牧野,我知道你會幫我的。”夏染看著嚴牧野尷尬的表情,直接將記事本扔到角落的玻璃桌幾上。
他則邁著有些虛浮的步子走向沉睡中的女人。
蘇斕睜開睡意朦朧的眼睛時,窗外漆黑如墨。
大大的落地窗外映著海城午夜時分的零星光景。高聳入雲的皇宮無論什麼時候,都像個方向標一樣,吸引著人的目光。
蘇斕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就打算回去跟周公再敘前緣。
可是,可是……
究竟是哪裏不對呢,她總覺得有種特殊的違和感。
可她還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裏不對。
小小的腦袋深深埋進空調被裏,到底是哪裏不對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蘇斕尖叫著,一把將頭上的被子扯開,直著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我的落地窗被哪個嫌命長的家夥給破壞了?!!!”這僵硬冰冷的四方型棱角,分明就不是她的風格!!!!
幾日沒跟家裏的那些傭人們培養感情,調侃八卦,他們就肆無忌憚到敢動自己房裏的東西了?
還是說,蘇珂那家夥又不知死活的到她的地盤上來撒野了?
她最愛的公主風弧線型落地窗啊!!!
竟然再她沒有意識到的時候,“被陣亡”了。
咚咚咚——
清脆悅耳的敲門聲突然間傳到了她的耳畔。
天黑了,那對虛偽的母女派人來叫我下樓吃飯了嗎?
“進來吧。”蘇斕起身,笑意盈盈地看著門被緩緩打開。
一個中年婦人臉上掛著和藹的笑意,微弓著身子開門進來,語氣平和而恭敬,“少夫人,少爺吩咐說您醒了之後,就讓李嬸我帶著少夫人去飯廳用飯。”
蘇斕的笑意瞬間凝結,“李嬸?又是誰???什麼時候嚴牧野來我家了???”她又謹慎地環顧了下房間的四周。沒錯啊,這裏確實是她的房間,她的床,她的意大利長毛手工地毯,她的化妝台,她的香薰燈,還有她親手雕刻的木質雕塑……
除了那扇僵硬的落地窗,這個房間明明就是她睡了十幾年的臥房啊!!!
對了,今天應該是……
“李嬸,是嚴牧野讓我去吃飯的?”蘇斕小聲的試探著,其實她已經可以肯定了,跟嚴牧野那廝有百分之九十的關係。
那天染告訴她,李嬸是看著牧野長大的,嚴家的老管家。
好吧,誰讓她已經將嚴牧野拉入黑名單了呢。
文件已刪除,回收站已永久刪除,再無恢複文件的可能性。
“嗯,是牧野少爺特意吩咐我來照看少夫人的飲食起居。”叫做李嬸的婦人滿意地看著還陷在疑惑漩渦中的某女,掩著嘴笑了起來。
她覺得眼前的少夫人和少爺的性情很相配。
少爺的性情太冷了,尤其是在夫人和溫小姐都離開海城之後。
少爺很少笑,因為身邊已經沒了可以讓他微笑的人。
隨著李嬸步出臥房,蘇斕驚訝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原以為是嚴牧野來她家找她,讓人想不到的卻是,除了臥房跟她家的一模一樣,臥房外根本就是另一套全新的房子。
嘴巴張成了“O”型,蘇斕傻傻地摸著外側護欄上的精致浮雕,“那個李嬸,這……不是我的家啊?”
“這是嚴家在海城的別墅,少夫人。以後您就住在這裏了。”李嬸笑著回道。
嚴家的別墅……少夫人……
以後就住在這裏了……
嚴牧野要不要這麼不近人情,要不要這麼著急的把她拉過來讓她受盡蹂躪啊!!!
富麗堂皇的餐廳顯得異常冷清,歐式風格的長長餐桌上,嚴牧野西裝筆挺地端坐在一端,姿態優雅的切著盤子中的碳烤T骨牛扒,他性感的薄唇此時在蘇斕的眼中,有了不同於往日的魅惑。
注意到她的視線,一派貴公子風範優雅切著小牛扒的嚴牧野驀然間抬頭,掃了一眼呆站在一旁的蘇斕,放下刀叉。“餓了就過來吃飯。”語氣依舊生硬的讓人難以忍受。
如果他不張嘴說話,一定會是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的無人能抵擋其魅力的神一樣的存在。
可惜,他的嘴讓他失去了這麼好的成神機會。
蘇斕低垂著腦袋走到餐桌旁,泄氣似的一屁股坐了下去。她的落勢帶起了一陣小小的“旋風”,桌子上的地中海奶油鬆茸湯跟著劇烈晃動了一下,然後又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