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晚上無法入睡的原因是過於擔心阿染麼?
所以說,他現在的選擇到底正確與否?
這個孩子,真的要拿掉嗎?
原來手術已經成功結束了啊。緩緩的舒了口氣,蘇斕心上懸著的大石頭終於放下了。
手術結束了……
不對啊,蘇斕這才反應過來其中那莫名的違和感,“那你為什麼拿走我的手機?”
“白天,一不小心,摔碎了。”嚴牧野目不斜視,專注的盯著手中的杯子。
摔碎了?
他能不能編點有創意的理由來敷衍她?
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淺顯易拆穿?
“那我現在要用!我要跟染視訊,我擔心他的病情。”
“如果你真需要,我的可以借你,用完別忘記還。喔,對了,阿染現在還沒蘇醒,你不用這麼著急。就算你打電話,也沒人會接。”
……
翌日,陽光灑滿了臥室。
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蘇斕才覺得,半夜與嚴牧野的那番相遇,是真實,而不是她的夢境。
床邊還冒著熱氣的排骨湯靜靜地放在那,有著熟悉的味道。
嗯,這是明天早上的份。
她還記得,當時他是這麼說的。
原來真的是特意做給自己,留著讓她早上喝的,嚴牧野到底想要幹什麼?
嚴牧野仰躺在床上,白色的手機被他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反複的摩挲著。屏保上是蘇斕結婚那天的單人婚紗照。
笑容簡單而甜美,眉眼彎彎,好似月牙。
揉了揉酸疼的太陽穴,嚴牧野一把撈起旁邊的外套穿上,黝黑的眸子瞬間被陰冷填滿。
他一身愜意的喝著咖啡,坐在一樓的客廳等他的女伴出現。
蘇斕此時正一臉茫然的躺在床上看著李嬸端進來的盒子,她喝湯喝的正美,李嬸的話卻猶如晴天霹靂啊。
“少夫人,您要與少爺相攜參加九點舉行的一個小宴會。少爺說時間差多了,讓我來通知少夫人該準備了。”
宴會。
時間差不多了吧,少夫人該準備了。
嚴牧野昨天為啥沒說這件事?
非等著今天早上了。而且已經八點二十五分了。他使喚李嬸過來知會她。
這廝是故意的,故意的,故意的吧!
忿恨的聳拉著腦袋,蘇斕接過李嬸的盒子,淡淡道,“讓他等著吧,我一會就好了。”
打開盒子,一襲乳白色的單肩珍珠小禮服映入了她的眼簾。
不似其他的小禮服那般緊貼腰身,突出身體的曲線。嚴牧野選的這款禮服是蓬鬆的公主風,俏皮可愛。
輕輕吐了吐舌頭,蘇斕第一次讚賞地點了點頭。
嗯,嚴牧野品味挺獨特的。
至少他知道替自己名義上的妻子避開弱勢,展現優勢。
在眾多波濤洶湧,前仆後繼的露肉宴會中,她這一身清新公主風一定會讓別人耳目一新,眼前一亮。
蘇斕為了配合小禮服,特意將一頭柔順的長發高高束起,不施粉黛的素顏更顯清秀。
她緊蹙著眉尖,眼底是深深的糾結啊。
蘇斕正對麵的一整麵牆,是令人眼花繚亂的鞋子……
纖細的指尖在鞋子中間輾轉流連,大部分女人對漂亮的鞋子都無法抗拒,恨不得把商場中入眼的鞋子通通搜回家。
而同樣的,麵對一麵牆的鞋子,要挑出一雙最喜歡的,也是讓人頭痛的一件事。蘇斕左挑右選,覺得每一雙自己都愛不釋手,恨不得立時多長幾隻腳……
“這雙吧。”嚴牧野斜靠在牆上,手中拎著一雙與她禮服同色係的碎鑽魚嘴鞋。
蘇斕一臉錯愕的盯著他手中的鞋子,有配套好的鞋子不早說!害的她自己在這挑了好久還未果。
嚴牧野迎著蘇斕走了過去,站在她的身前,突然拎著鞋子蹲了下去。
“抬腳。”聲線依舊冷漠,帶著不可辯駁的霸道。
蘇斕甩了個白眼,腳丫卻還是聽話的抬了起來。
嚴牧野小心翼翼地扶著她,穿上鞋子。待她適應了鞋子的高度,站穩後,他才站起來。
“走吧,我們已經遲到了,我的老婆大人。”虛空中懸著的手臂一動,嚴牧野蹙眉示意。
“遲到了也是你的問題!”蘇斕輕啐了一聲,“自作孽!”然後手自動的湊上前挽著他,一臉怨婦狀。
待他們兩個人悄然入場的時候,宴會已經開始了。
觥籌交錯,酒杯輾轉。上流社會的社交名媛們明顯都是經過了一番精心打扮,才頂著厚厚的麵具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