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從嚴家出來後並沒有表現出一絲不妥,不過他的眼底卻醞釀著不一樣的光芒。
被陸琛看中的女人,怎麼可能是個普通人呢?
銀色的醫療箱,從箱壁的夾層中拿出一張被折成方塊形的紙。慢慢展開,紙上的字跡映入眼簾。
當後視鏡中的小別墅逐漸變成了一個小黃點,權少抿唇,笑著把車停到了路邊。
轉身打開。字如其人,說的不外乎如此。
翩若驚鴻,飛揚流動,好似蘇斕那般狡黠靈動,總是讓他出乎意料。
幫她逃走……
將小紙條又折回原狀,權少的眸底有著細碎的星光閃爍。
嚴牧野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才能逼得自己的新婚妻子想法設法也要從他身邊逃離?
陸琛這個被甩掉的未婚妻還真是可愛啊。
無奈地搖了搖頭,那人對他的囑咐又一次在他的耳畔回響。
算了,誰讓他是那家夥的哥們呢,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掛檔後繼續向市中心開去。
“牧野,今天的鵝肝不合你胃口嗎?你都沒吃幾口。”顧晴坐在副駕駛上,臉色微暈,有著一絲醉意。
“我看你吃的開心就好。而且顧晴,隻要你喜歡那,我們可以經常去。”握著方向盤的手猛地收緊,嚴牧野用餘光瞥了眼顧晴,過往曆曆在目。
“牧野,你還在為我拒絕你求婚的事情耿耿於懷?”
發現嚴牧野的不對勁,顧晴直言。
“沒有,那件事……我早就忘記了。而且,你現在陪在我身邊,這才是最真實的。”
陪在我身邊,才是最真實的。
不是嗎?
可他為什麼沒有失而複得的滿足感,卻偏偏有種不真實的虛空感。
不快的扭頭,迎麵駛來的車子倏地從他的眼前擦過,嚴牧野不由瞪大了雙眼。
一抹不易察覺的陰冷從眼底滑過。
“哧”的一聲,車子輪胎跟馬路突然響起的刺耳摩擦聲讓顧晴眉尖一皺。
“怎麼了牧野?”順著嚴牧野的目光看過去,她隻看到了一個絕塵而去的車尾。
難道,是偶遇了故人?
顧晴蹙眉思索著,那輛車駛來的方向除了一片空曠的未利用用地,隻有嚴牧野一戶私人別墅。
就是因為位置冷清,避人耳目,嚴牧野當年才把別墅蓋在了這麼偏僻的山區。
“沒什麼,可能是我看錯了。”
車子停到車庫,嚴牧野步履匆忙的徑直走進書房,竟然連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的顧晴都忘記了。
李嬸正好從飯廳端著熱好的排骨湯出來,看著顧晴目光發直的站在門邊,和藹的笑了笑,放下托盤迎了上去。
“顧小姐回來的真早,您想喝些什麼我去準備。”
“不必了,受不起。”冰冷的話脫口而出。
話一出口,顧晴才發覺不對的地方。她忙挎著李嬸的手一臉歉意的解釋,“李嬸,剛才我話說得重了。今天我心情有些煩躁,所以……”
“顧小姐嚴重了,我去給您準備些花茶。”
看著李嬸逃也似的鑽進了飯廳,顧晴狠狠地跺了跺腳,目光觸及到桌上乘著排骨湯的托盤,緊致的眉眼瞬間變得狠戾,陰冷。
顧晴,你不能輸給蘇斕!
無論是嚴牧野的愛,亦或是眾人對自己的看法,雙手杵在桌上,嚴牧野有些疲憊的揉著太陽穴。嚴曉曉方才說的話還在他的腦中縈繞。
今天下午是一位叫權少的醫師替少夫人做的檢查。少夫人身體並無大礙,隻是有些妊娠期的常見貧血,食補即可。
嚴曉曉就是這麼一陣見血的解答了他的疑惑。
如此說來,車上的人果然是上次宴會遇到的那個醫學界新秀,權少。
“蘇斕,我進來了。”走到蘇斕的臥室外,嚴牧野敲了敲門,推門進去。
蘇斕根本沒料到嚴牧野竟然不待她應答,徑直走到了她的床邊。
她正貓在被子中跟用手機跟權少發短信呢。
自從手機被沒收之後,她已經許久沒碰過手機這種高科技的產品了。
開門的聲音響起,她驚得手下一頓,連連按了幾下發送,通訊錄彈出來都沒被她發覺。猛地拉來被子,直直坐了起來,佯裝剛睡醒的模樣。
“嚴牧野,你現在是連最起碼的禮節都不講了?我有說過你可以進來了嗎!”蘇斕斂眸,冷嘲熱諷的衝嚴牧野斥道。
嚴牧野不怒,亦不惱。他拉過床邊的鏤空公主椅,慵懶的坐下。
“那個男人既然來了,說說你們之間有什麼陰謀吧。”嚴牧野雙臂環胸,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俊臉橫陳在眼前。
蘇斕瞥了他一眼,恨不得衝上去對著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