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有插科打諢下去的想法,可是蘇斕一想到門口還有嚴大太子爺翹著二郎腿等著她,她就說不出的害怕。
若是這次沒有成功逃跑而被他抓回去,那麼她怎麼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權少的私家偵探隻給了他一張地址,說什麼需要他自己去尋找。
那張卡片還在他的西服衣兜裏,他不敢去求證,他怕那個答案會讓他失去了全世界。
那種一刹那間,原有的生活在你身邊盡數坍塌,再也回不到過去的感覺,痛心蝕骨,肝腸寸斷,令人生不如死。
“權少?”蘇斕疑惑,怎麼她一句玩笑話,弄得權少這副表情?弄得好像失了魂似的。
“蘇小姐,你先跟著張萌走。等我們這邊完事了,我會去接你。”權少輕揉著蘇斕頭上的碎發,寵溺非常。
蘇斕有些不習慣,往後躲了躲,正好避開權少的手。
權少的手也是一頓,表情瞬間一僵。
他愣怔著看著躲開他的蘇斕,自己都不敢相信方才做了些什麼。
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把蘇斕當成了她,熟悉的動作就那麼湧上了腦海,身體更是不由自主的做出了下意識的行動。
“對……對不起。”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權少連忙道歉。
看著權少如此認真的表情,蘇斕也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有些抱歉。嘟著小嘴,她頑皮的傾身,衝著權少笑道,“既然知道對不起我,那麼等出去了,可是要請我吃大餐啊!”
等她出去了,她還不知道要怎麼感謝權少呢。不過為了緩解他的歉意,她隻能如此這般的潑皮耍賴了。
這樣,他的歉意會不會也跟著少上一些?
蘇斕逗趣的表情惹得他瞬間忘卻了被勾起的悲傷,笑意頓生。
“那我可得準備好錢包了。”權少笑盈盈的眸子轉而投向張萌,遞給張萌一個嚴肅的表情,語氣也低沉起來,“務必保護好蘇小姐!”
戴著隻露出一雙眼睛的大口罩,蘇斕小心翼翼的端著手中的托盤,緊跟在張萌的身後。跟著她向更衣室外的通道走去。
推開沉重的玻璃門,蘇斕覺得,外麵的空氣都分外清新。
“蘇小姐小心些。”張萌壓低了聲音,輕聲的提醒著埋頭在她身後走著的蘇斕。
蘇斕聞言微微抬眸,視線就落在了在不遠處徘徊的幾個保鏢身上。
他們訓練有素的站在走廊兩側,既不是很明顯的影響到其他人正常的秩序,那種不放過一隻蒼蠅的氣勢又成功的喝住了她的腳步。
嚴牧野,你就是這麼打算的吧?
怪不得進手術室的時候,你會說出那麼一番話,還說什麼不敢也晚了。感情是他早就猜到她想逃走,所以才這麼無所畏懼。
“你們要幹什麼去!”
一個黑衣保鏢倏地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蘇斕唯有鎮靜的與張萌站在一起,過分的緊張會直接暴露目標。
“手術已經結束了。我們需要去整理手術器具。”張萌直接把手上的托盤一推,證明她並沒有說謊。
“今天誰也不準離開這個手術室。除非我家少夫人從手術室裏安全的推出來。”
“先生,你們這是在妨礙我們的正常工作秩序!”張萌抬眸,語氣漸漸有些不悅。
蘇斕也恨恨的瞪著那幾個保鏢,恨不得在他們身上瞪出幾個洞來。
“對不起,你們二位還是不能離開這裏。”某保鏢一張冰山臉,隻會來回重複這一句話。蘇斕看這情況,估計就算是她們用什麼美人計,也不會有任何效果。
嚴牧野冷血,他的手下也不外如是。
看著走廊對麵熙熙攘攘的人群,蘇斕不由的開始著急。
她瞥了眼旁邊的張萌,發現她也有些著急了,拿著托盤的手緊緊攥在一起,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定一般,隻見她的表情倏地一冷……
蘇斕眼疾手快,趕忙擋到了她的身前,而張萌的托盤則硬生生的撞上了她的後背。
“嘶~~~”
別看張萌是這麼柔弱的一個小女人,沒想到行凶起來,力道比起男人都不遑多讓。
後背被托盤磕到的地方,此刻正火辣辣的疼著,仿佛被分筋錯骨似的。
守在兩側的保鏢見狀,互相給了對方一個眼神,齊齊的向她們兩人走了過來。
“……”她什麼都沒做,甚至還阻攔著張萌,讓她不去為了她而冒險。她們兩個人都老實成這樣了,這些木樁子還是不放心?
“我……我要見牧野!”
遠處人頭攢動的人群突然從中間散開,一個滿身血跡的女子踉踉蹌蹌的跌了出來。
她艱難的站了起來,穩了穩身形,這才繼續向他們所站的方向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