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比手段,那麼心思深沉的嚴笑自然更勝一籌。
蘇斕根本沒想和她比過。
嚴牧野都是她合法丈夫了,有什麼好糾結的?
嚴笑卻猶如得到了什麼天大的獎賞一般,笑意頓生,“boss,您說您也不小心一點。這要是傷到了哪,可讓我們這些人怎麼活啊。”
話中的深意一層套著一層,層層都發人深省。
蘇斕同樣狼狽的跌坐在地上,看著美人救英雄的一幕激情上演。
“嚴牧野,私人島?廢島還差不多!本小姐不要了!你留著藏你的嚴‘阿嬌’去吧!”被少靈扶著勉強站起身,蘇斕回過頭去,冷冷的扔下這句話,下一秒就轉身離去。
什麼感動,什麼冰釋前嫌,現在說起來都顯得那麼可笑而愚蠢。
極具諷刺的視覺衝擊讓蘇斕再也無法記起這個男人的好了。
“蘇斕你要去哪!”推開嚴笑,嚴牧野一步跨到了蘇斕身後,猛地攥住了她白皙的手腕。
林間的風輕輕的吹了起來,帶起一抹樹林中特有的泥土芬芳。
少有的撲鼻淡香讓蘇斕禁不住又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同樣狠狠的甩開了嚴牧野纏著她不放的大手。
“嚴大太子爺,我去哪需要向你彙報嗎?”話音未落,蘇斕就拽著少靈,也不管什麼東南西北,隻要有路的地方就埋頭往前走。
“蘇斕,你不相信我?”嚴牧野挫敗的苦澀著嘴邊的淺笑。
不相信他?
蘇斕不由嗤笑,分明是兩碼事,嚴牧野卻非要把這兩件事混為一談,還自認為他並沒有什麼錯,大錯特錯的是她。
她不該不按他計劃好的路走,她不該違逆他,她更不該……
有那麼一絲的……
喜歡上他。
她的記憶,不是早就消失得一幹二淨?為什麼突然又恢複了一樣?
若是人可以跟機器一般,理智的控製情感,她一定會把自己對嚴牧野那漸漸萌芽的一丁點感情,盡數格式化,從腦中徹底消除。
“我相信你。可這並不代表,我要一直待在你身邊。”低頭踩著地上還泛綠的落葉,蘇斕麵無表情的吩咐少靈,“我累了,哪裏是可以休息的地方,帶我過去。”
既然跟嚴牧野已經無話可說,她倒不如自己一個人先走一步。
反正到了休息的地方,她大可以在裏麵窩上個幾天。這樣的話,既不會耽誤他的計劃,也不會影響她的好心情。
兩全其美,堪稱美事。
“夫人……這個……屬下也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島上。”少靈為難的望向身後的boss,求救的意味十足。
嚴牧野也正趕在氣頭上,饒是蘇斕親自過來問他哪個方向通往這個島上唯一的休閑中心,他也不會輕易說出來的。
這個小女人就是受的懲罰還不夠嚴厲,所以導致她養成了這般天不怕,地不怕,甚至連他嚴牧野也不放在眼裏的囂張氣焰。
若是不找個機會壓一壓她,以後還有他嚴牧野的地位可言嗎?
蘇斕期盼的聲音並沒有如預料般的從背後響起,如果說她不失望那絕對是假的。
她原以為嚴牧野至少會給他指上一條路,他總不至於狠心的看著自己繼續被這島上的烈日暴曬吧?可惜的是,她這次猜錯了。
“笑笑,你帶夫人回梧桐苑。”他始終拗不過蘇斕的倔強。
當蘇斕與少靈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嚴牧野心底的防線徹底崩壞。
自從蘇斕跟他結婚以後,他似乎已經養成了次次低頭妥協的習慣。
盡管他自己也清楚,這個習慣不好。
嚴笑聽著這句話從她心儀男人的嘴裏說出來,感覺心如刀割般的疼。
夫人……
夫人又怎麼樣?
要不是她的身家背景不如蘇斕那麼顯赫,憑她跟嚴牧野那次……她早就是名正言順的嚴太太了,哪裏輪的到那個一看就弱不禁風的落魄富家女與boss結婚。
良久之後。
嚴牧野正欲垂眸訓斥嚴笑,為什麼不回話,也不去追蘇斕他們,而是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沒有反應。
誰知嚴笑卻像是突然回魂一般的,抬手將旁邊手下職業裝隱藏下的袖珍手槍掏了出來。
頭也不回的猶如獵豹,敏捷的衝蘇斕離去的方向跑去。
猶停留在嘴邊的嚴厲的訓斥,也隨著嚴笑這突然間迅猛的動作而煙消雲散。
或許,嚴笑已經忘了那件事了,隻是他自己一直耿耿於懷罷了。
“若真是這樣,那倒是好了。”低低的自言自語,嚴牧野揮了揮手,身後的那些人也四散到各自原本的工作崗位上去,頓時,片刻前還熱鬧非凡的空地隻留下嚴牧野一人。
定位儀現在正在他昨晚待的遊艇中,嚴晟就算派出所有人,找破了腦袋,也不會發現他與蘇斕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