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笑這次得罪的可是盛怒之下的嚴牧野,豬都知道她這次絕對是有去無回。
如果嚴牧野放過嚴笑,那才是真的讓她大跌眼鏡呢。
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就連他,也沒辦法為嚴笑求情。
“可是……”少靈看著嚴笑這般落魄的模樣,還是有些不舍。
“笨丫頭,我說不能過去就不能過去。你難道不知道嚴牧野的個性有多暴力,有多殘忍?”若是少靈說她不知道,他絕對可以將嚴牧野的恐怖行為史一字不漏的盡數講給她聽。讓她知道自己現在正跟著一個什麼樣的主子。
好似隨時隨地都能爆炸的炸彈一般,待在嚴牧野的身邊,就要有非常強的耐擊打能力。
並且時刻準備著應付嚴牧野那比天氣還善變的,詭異的性格。
“boss有那麼恐怖?”少靈似乎並不相信,還一副未宇說謊似的,瞧不起他的嫌棄模樣。
少靈這個反應嚴重傷害到了未宇的自尊心,他倏地拽住少靈的皓腕,頭一揚,“走,我們先去快艇上休息會,喝杯茶,順便也聽我給你講講你們老大的曆史。”
見到美女後,未宇的話匣子才算是徹底打開,大有講上個三天三夜也停不下來的架勢。
睜著雙無所知的大眼睛,少靈很配合的仔細聽著,聽著那些她不曾了解的往事。
午夜的寒風加上海水冰冷的蒸汽,吹在身上冰冷刺骨,仿佛瞬間就能將骨頭穿破,涼意直透心脾。
嚴笑哭得累了,僅僅兩分鍾,可在她的心中,卻好似度過了千萬個寂寞的日子。
這些孤寂的日子裏,沒有嚴牧野的陪伴,沒有任何人的陪伴,隻有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一個地方。
甚至連太陽都不再升起。
聽到旁邊突然響起的聲響,嚴笑下意識的轉過頭去,卻見張普手上拿著槍,小心翼翼的匍匐到她旁邊。
他趴到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然後又衝著嚴牧野他們離開的方向悄悄跟了過去。
嚴笑還是維持著跪在地上的姿勢,連張普什麼時候走遠了都沒有發現。
張普,剛才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
不知是海浪聲太大,還是她的精神因為悲傷過度而高度分散,已經聽不清什麼了。
總之,張普在她耳邊說的話,她一句也沒聽到。
不過看著張普那不甘心的表情,應該是去找嚴牧野算賬了呢。
算了,算了。嚴牧野已經對她恨之入骨了,她又白費心機的過去幹嘛?
難道頂著這張哭花了的臉,也改不掉骨子裏對嚴牧野的迷戀,明知道蘇斕那個女人此刻正在他旁邊,她也要去美人救英雄嗎?
嚴牧野死了的話,就再也沒有人跟她搶了吧?
那麼,她也可以陪著他一起去另一個不擁擠的世界,這樣,嚴牧野應該就能注意到自己了。
嚴牧野,你說,對嗎?
又是一陣冷風吹過,快艇裏的歡聲笑語伴著海風一起飄了過來。
嚴笑眉眼彎彎,聽著風中的笑聲,竟也跟著無聲的笑了起來。
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撿起久違的笑容呢?
對,是從嚴牧野無意中救了她開始……
不知不覺間,她竟為了那個男人陷得如此之深。她賠上了她寶貴的青春,也賠上了她安穩、平淡的生活。蘇斕是嚴牧野的弱點,隻要有她在,我就不怕他不死在我的槍下!
驀然間,張普在她耳邊的話猶如原景再現般,突兀的在她腦海中響起。
不可以,不可以這麼做!
誰都不可以在她活著的時候,傷害嚴牧野一根手指。
發瘋似的,嚴笑沒命的奔跑方式卷起了層層飄散的細沙,她也毫不在意。她眼中唯一能看到的,隻有嚴牧野那熟悉的身影。
找到嚴牧野的時候,兩人之間的打鬥已經上升到白熱化的階段了。
由於蘇斕跟在他身邊,所以他為了讓蘇斕避開危險,手上的動作頓時慢了許多。
同時,張普還將卑鄙這一特點發揮得淋漓盡致。盡管嚴牧野護著蘇斕,他依舊不依不饒的隻衝蘇斕所在的方向攻。
“砰—”又是突然放出了一記冷槍。
嚴牧野又沒來得及避開,硬生生的扛了下來。
鮮紅的血液順著嚴牧野的指尖滑落,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嚴牧野覺得,放這個男人一條生路的做法,著實太過愚蠢。
“蘇斕,你馬上離開這裏,走得越遠越好!如果在島上遇見下人,就叫他們帶你回梧桐苑!記得,要好好休息。”最後,嚴牧野還不忘記叮囑一句。
因為他知道,如果他不加上這麼一句話,蘇斕這個小女人或許會傻傻地等上他一夜。
盡管,這個夜,已經沒剩幾個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