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站在窗前,靜靜地看著嚴牧野的身影漸漸從他的眼前消失。

嚴牧野今天來的目的很簡單,警告。

他以為他接近蘇斕有特殊的目的。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不過嚴牧野想錯了一點,他轉換身份潛伏在海城,遠遠不是為了搶了他的妻子那麼簡單。

嚴牧野剛驅車駛離醫院,權少這邊也從醫院裏走了出來。他抬手擋住了正午那刺眼的眼光,嘴裏不由輕聲道,“丫頭,今天的天氣正好適合我替你搬家呢。”

好似玩笑般的話落下,殊不知,這句話中掩藏了權少多少的傷情。

郊區墓園

看著墓碑中依舊如昔,恬美淡笑著的女人,權少終不能自控。

權少狠狠握著墓碑的一角,指甲硬生生的扣出了鮮血,“丫頭,以後你再也不是孤單一個人了,我會經常抽空來看你。而且,我也會讓那個人付出代價,親自下去向你賠罪。”

他送蘇斕回法國之後,溫衍為了感謝他將他的妹妹安全帶回,許諾欠他一個人情。不論他有什麼困難的地方,溫衍都會出手相幫。

所以,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他的丫頭。在海城,他的勢力始終抵不過嚴家的根深蒂固。

有些人就算知道真相,也不願開口。

權少那時就已經察覺,他的丫頭跟一個不得了的人物扯在了一起,否則他的調查也不會走向死胡同。

當權少把這件壓在心頭的煩心事告之溫衍後,溫衍沉吟了許久,最後還是答應下來。

不過幾天後,蘇斕跟著嚴牧野去了巴西利亞,而溫衍的母親也為此傷心難過了許久,溫衍為了安慰他的母親,也變得忙碌起來。權少竟好久都看不到他的人。

在權少以為溫衍忙得將他的事拋諸腦後的時候,溫衍的助手卻拿著一份檔案袋找到了他。

而且還告訴他,這是溫衍叮囑要盡快調查清楚的東西,隻要交到他手上即可。

那時候的溫衍依舊陪在他母親的身側,所以對於好友的這件事也沒上心,隻是吩咐手下一定要盡快辦好。

如果他當時能親自去處理這件看似稀鬆平常的事情,蘇斕的未來或許也會跟著改變。

權少現在還能想起來,檔案袋裏那段沉甸甸的文字,沒有任何感情描述的文字血淋淋的將嫣然死前的場景描繪的淋漓盡致。

權少甚至可以在腦海中將那段過去模擬上一遍。

嚴牧野的無情,他的丫頭就這麼死在了他的無情之下。

嚴牧野從未想過,折磨死一個深愛著他的女人是多麼殘忍無情的事情。他,都忘了她吧。

他現在甚至有些後悔,當年出國發展他的勢力的決定。

自那時起,他就立下誓言,終其一生,也要讓那個令她不得善終的男人,付出甚於十倍,百倍之淒慘的代價。

“丫頭,你會不會怨恨我呢。”無力的垂下腦袋,權少想起他在國外度過的每一天,想到了他去國外後就很少跟他在聯係,手下的煩心事有很多都需要他費心。

如果身份對調一下,他想,他也會心生難過,將目光投到別人的身上吧。

清風掠起,卷起了權少的衣角。

他抬起晶瑩的眸子,恍惚間看到了墓碑上的女人,又是如昔般淡笑著叫他少爺。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昨日。

盛天集團

嚴牧野拖著沉重的步子下車,無奈還沒等他舒緩好剛才見到權少後堆積起的怒意,就又遇到了另一個足以激起他不悅情緒的人。

“你來這裏想做什麼。”墨鏡折射著清冷的眸光,嚴牧野關上車門,沒有一絲停頓的往公司裏麵走去。

“牧野,你最近究竟怎麼了?我到底是哪裏做的不對,才惹得你現在對我這般不理不睬的態度?”顧晴抬手將頭頂的帽子往下壓了壓,眸底噙滿了哀怨的淚水,好似隻要下一秒,它們就會一滴一滴的掉落下來。

“做我父親的幹女兒感覺如何?是不是有種忽然得勢的暢快感?”嚴牧野步入大廳,然後邁進了VIP電梯,直達頂樓他的總裁辦公室。

他剛欲閉目養神,思索著今天中午回別墅該給蘇斕帶些什麼好吃的,才能堵住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誰知電梯門又一次打開。

顧晴不知進退的隻身走了進來,然後跟他一起站在電梯中。

“牧野,我知道你為了這件事情才埋怨我,可是你父親拿顧家的產業來威脅我,你知道的。我自己一個人就算是餓死也無所謂,可我的爸媽都老了,他們禁不起這麼大起大落的人生。”顧晴開口就將她的處境剖析個徹底,句句帶著深意,聲聲含著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