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牧野一夜未眠。
蘇斕很快在他懷裏睡著了,不過他卻在她睡著後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他得知溫馨失蹤的消息後到底做了些什麼?
母親因為溫叔叔和錦姨的遭遇陷入了瘋狂,在她知道溫馨失蹤後瘋狂的程度更甚。
這麼多年來,溫馨一家的遭遇是他心底裏的一道疤,輕易不會掀開。
他在顧晴的身上找到了相似的感覺,所以失落的將她當成溫馨的替身。
可是現在他的馨馨回來了,他要怎麼處理顧晴呢?
第二天一早,蘇斕是被那耀眼的晨光晃醒的。
下意識的伸手擋了擋那擾人的晨光,蘇斕輕哼了一聲,又像往常一般背過身子,繼續睡覺去了。
成蕊見狀,嘴角扯了扯。不由想起了嚴太子臨走交代她的話。
“蘇斕喜歡睡到自然醒,你不能打擾她。”
嚴牧野臨走是好似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把她拉到了牆角,然後扔下這句話後就隨著她哥一起離開了。
她還以為嚴牧野要告訴她什麼,沒想到竟然隻是要讓蘇斕睡到自然醒……
看來蘇斕的生物鍾一直如此,睡覺睡到自然醒。
嚴太子看起來冷冰冰的,還不會笑。跟她那個溫柔體貼,嘴角又總是掛著笑容的哥哥自是不能比。
可蘇斕這般豪爽性格的女子卻嫁給了那樣一個詭異性格的男人。
成蕊兩手托著下頜,很是不解的望著蘇斕的背影思考。
有些時候看起來貌合神離,根本不般配的兩個人,內裏卻是處處為對方著想,將關心掩蓋在冰冷之下,實則是最為相配的一對。
成蕊起身,笑著走到門外,不出所料,昨天消失的兩個保鏢此刻又重新站到了他們的崗位之上,而且對昨天發生的一切似乎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送早飯的時候不要敲門,隻要輕聲告訴我就行了。”交代好一切,成蕊這才放心的關上了房門。
若是一會兒送早飯的人不知情,篤篤的敲門聲把蘇斕給吵醒了,那可就不妙了。
嚴太子本就不好相處,讓他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麼為難哥呢。
據哥說,到了Y國之後,他就更不能動用他手下的那些人了。
這裏畢竟是爸爸的地盤,他也不能明著跟爸爸弄得不愉快,甚至讓別的組織看了便宜的笑話。
所以直到現在,一切計劃都是嚴牧野隱藏在背後運籌帷幄。
隻等得他口中的那個幕後黑手,一切陰謀的策劃者現身了。
“水……嚴牧野,我要喝水。”剛合上房門,身後就傳來了蘇斕嘶啞幹涸的聲音。
成蕊回頭,就看見蘇斕頂著一頭的亂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四處尋找嚴牧野的影子。
“嚴牧野,我渴了。”
蘇斕昨天實在是被嚴牧野折騰累了,所以兩人聊了沒多久,她就因為身體的疲憊感而沉沉睡去。
嚴牧野他們是趁著黑夜的偽裝才順利潛入了這裏,而他們也不是為了救人才來。隻是為了確定她們安全之後,就要離去了。
蘇斕連嚴牧野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是以起床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習慣性的使喚嚴牧野,讓他替自己幹這幹那的。
記憶中的男人今天卻並沒有如往常那般手腳利落的立馬端著清水走到她的眼前,蘇斕頓時有些不悅。
“嚴牧野,你忘記你昨天說……的話……了。”
玉指直指著站在床前的人影,蘇斕鋪天蓋地的就欲開罵。
“小蕊?”
成蕊歪著腦袋笑了笑,手中還端著透明的水杯。“……怎麼……”睜眼看到端著水過來的成蕊,蘇斕怔怔的楞住,一時無話。
成蕊亦是走得近了,才發現蘇斕頸間曖昧的紅色痕跡。
端著水杯的手不由抖了抖,成蕊捂著嘴嘻笑出聲。
蘇斕的眼睛此刻好似被蒙上了一層白色的霧障,當成蕊都坐到她旁邊了,她才看清她眼中的蹊蹺。
“為什麼這麼看著我?”蘇斕被成蕊盯得渾身別扭,錯以為自己身上真有什麼問題。
“你猜?”成蕊抿著嘴,盡量將大笑控製在一個不誇張的範圍內。
起身去洗漱的時候,蘇斕才終於知道掛在成蕊臉上那曖昧的笑意是為何了。
“嚴牧野,你這個混蛋!你TNND就是故意的!”半身鏡裏的自己穿著嚴牧野淡藍色的襯衫,襯衫的領口微敞著,幾朵紅梅若隱若現著。
都怪昨天嚴牧野那貨不知道節製,折磨她一晚上不說,還要讓她被閨蜜好友笑話。
收拾好自己,敲門聲竟也神奇般的響了起來。
“兩位小姐,我們夫人請二位去餐廳用早飯。”黑衣保鏢恭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