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斕很明白,明白嚴牧野為什麼最後選擇了她,而不是後來一步的顧晴。
“嚴牧野對我是什麼感情,我比你清楚。一開始,他喜歡的就隻有顧晴而已。他喜歡我,不過是因為我是他失而複得的青梅竹馬罷了”
想她蘇斕最是有自知之明。得不到的東西她也不會強求。
“你心盲眼瞎。”嚴曉曉直接對蘇斕這個人下了死刑。
……
“牧野,小斕一個人來我這,我想先讓曉曉留下陪她幾天。”嚴曉曉畢竟是他的人,夏染也不好把她強留下來。
電話那端異常的吵鬧,吵鬧的音樂與叫喊聲此起彼伏。
夏染等了許久沒聽見嚴牧野的聲音,又問了一句,“牧野?”
嚴牧野疲累地睜開眼睛,看著手機上的通話,阿染的啊……
蘇斕此時應該已經到了吧?所以夏染才會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
“喂……”帶著微醺的酒意,嚴牧野薄涼的唇角卻扯出了一個笑容。
“牧野,你不在家?”聽電話那邊的聲音,分明不是在家時的感覺。
“我在皇宮。”嚴牧野還算清醒,沒有像一般醉鬼那般前言不搭後語。
皇宮的地下室正是群魔亂舞的午夜十分,舞台上幾個穿著火辣的女人正賣力地扭著,引得氣氛越發高漲。
底下一片的叫喊聲,淹沒了嚴牧野手裏裏那擔憂的男聲。
嚴牧野不以為然地衝著眼前的空氣笑了笑,“蘇斕……我已經安全送還給你了。你……你可要把她看好了,她……”
蘇斕是一個值得珍惜的女人,真的是一個值得保護一輩子的女人。
夏染也察覺到了嚴牧野微醺的酒意,淡泊如水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異樣。
怪不得這次見到小斕,她對自己是那般的生疏。
原來,嚴牧野跟她之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聽著嚴牧野少有的嘮叨,夏染的臉色卻是越來越低沉。
僅僅幾個月的時間而已,夏染卻仿佛不認識這兩個人了一般。
他好像,真的錯過了些什麼。
“嚴曉曉……隻能留一個禮拜,順便,替我跟曉曉說,我想她了。一禮拜一過,讓她即刻回海城陪我!”
“砰。”的一聲,又一個空瓶子被嚴牧野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皇宮酒吧的負責人此時正如臨大敵地,恭敬地現在嚴牧野身側。看著Boss又喝光了一瓶威士忌,隻有抹汗地份兒。
直到Boss掛了電話,嚴牧野才終於安靜下來。他怔怔地望著前方,不知道是在看什麼,或者是在回憶著什麼。
“小斕,曉曉可以留在這裏了。”夏染回到臥室的時候,蘇斕已經換好了一身粉色的小熊睡衣,粉色的睡衣稱著她嬌嫩的肌膚,顯得越發可愛起來。
“我知道,你一定會讓曉曉留下的。”蘇斕笑著拿起床邊的毛巾,準備擦頭發。
哪知卻被夏染中途截了過去。
“我替你擦吧。”
也許以前擦頭發這件事對蘇斕來說很簡單。可肚子越來越大,哪怕是伸手擦擦頭發,也能把她累得胳膊酸疼無比。
“那就謝謝你了。”吐著舌頭,蘇斕衝著夏染笑了笑,眸子裏盛滿了他熟悉的快樂。
很單純,很簡單,隻是快樂,僅此而已。
“染,你的傷怎麼樣了?”夏染正專注的擦著蘇斕還不時滴著水的頭發,蘇斕卻低聲地諾諾問道。
夏染的傷也是因為她而起。那些人本來的目標是自己,可夏染卻替她擋下了一切。
有些時候,她真的很懷疑,是不是自己天生就會給別人帶來不幸,甚至連嚴牧野也未曾幸免於難,是以他很幹脆的把自己掃地出門,送到了夏染這裏。
夏染擦著頭發的手一頓,然後便聽見從頭頂傳來一陣比春風還要輕柔的聲音,“早就沒什麼大礙了。小斕,不要難過。”
蘇斕怎麼可能會不難過?
當初夏染差點就死在了自己的眼前,若不是有沈嘯然在,估計他已經不在這個人世了。
見蘇斕哽咽著說不出話來,氣氛一度陷入僵局。
夏染也是一個人靜靜地擦著頭發,偶爾跟蘇斕說說身邊發生的趣事,可蘇斕卻鮮少再回應他。
驀地,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落在了蘇斕圓圓的肚子上。
夏染把毛巾扔到桌子上,十分認真地看著蘇斕已經八個月大的肚子,言語間盡是滿足的笑意,“小斕,孩子有沒有總淘氣的踢你?”
聽母親說過,她懷姐姐的時候,姐姐就不是一個老實的孩子,在她的肚子裏翻騰得好似大鬧天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