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嘯然開始隻是想看看,確定嚴牧野對他這個突然娶回家的妻子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不過現在看來,嚴牧野真的愛上蘇斕了。
在嚴牧野麵前不能提蘇斕的不好,更不能提蘇斕的缺點。
如果他敢提,那麼嚴牧野下一秒就敢弄死他。
不過想把他送走也沒那麼容易吧?
“啟程?嚴牧野,你真打算把我扔到那個地方進行時空旅行啊?你可別逗了,現在你的傷勢禁不住這麼折騰。”
沈嘯然當然也沒想過嚴牧野是來真的,所以語氣也沒那麼嚴肅。
“沈嘯然,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你送走嗎?”
嚴牧野驀地一反常態,聲音漸漸正常下來。
沈嘯然是一個發現危險就會立馬逃竄的,危機意識十分強烈的男人。
沈嘯然知道,嚴牧野偶爾為之的溫柔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現在站在沈嘯然位置上的人如果是蘇斕,那麼沈嘯然有信心相信,嚴牧野份溫柔是切切實實的不含一絲虛假的。
現在沈嘯然站在這裏,而且他已經榮升為嚴牧野眼中的一顆沙粒,完全除之而後快的趨勢。
嚴牧野對沈嘯然的溫柔隻能是死刑犯臨死前的最後一抹虛幻,是可望不可即的奢望,是比毒酒更毒的毒藥啊。
“牧野,咱可是比親兄弟還要親密的兄弟,你有什麼話就直說。我呢,能辦到的話一定替你辦到。你要想問什麼就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沈嘯然不怕嚴牧野陰著臉跟他置氣。
沈嘯然最怕的就是嚴牧野頂著一張笑的好似花朵的臉,用十分溫柔的語氣在他的身上使壞。
那種憋屈的感覺沈嘯然過去就曾經切實地體會過,不過他是真的不想再去體會一遍了。
“蘇斕近況。”
沈嘯然態度良好,嚴牧野也懶得再跟他計較了,反正也沒什麼大事,他本來也沒打算把沈嘯然扔到百慕大,隻不過是心情抑鬱,用他來調節調節罷了。
“啊?”
沈嘯然聞言驚呼出聲。
蘇斕近況?沈嘯然還以為嚴牧野又會逼著他發什麼毒誓呢。
沈嘯然在來的路上,可是把毒誓的內容都想好了。
可到了現在嚴牧野竟然又換方式了。
無論嚴牧野怎麼偽裝,怎麼裝作冷漠,對蘇斕始終是念念不忘。
不知道嚴牧野是不是就對自虐這種事情感興趣,明知道自己離不開蘇斕,可卻偏偏要一意孤行地將她送到阿染身邊。
嚴牧野怎麼就不想一想,以阿染對蘇斕那份的真摯感情,現在他又有了能跟蘇斕重歸於好的機會,阿染怎麼可能會放過?
哪怕有朝一日嚴牧野為自己當初的選擇後悔了,蘇斕或許也已經成為夏染的妻子了。
到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為時已晚了。
“蘇斕最近挺好的。蕭姐一直陪在蘇斕身邊,你放心吧。況且還有想哥跟阿染在呢。”
沈嘯然不相信陸想跟蕭愛夫婦是因為恰巧回娘家才遇到蘇斕。
蕭愛還因為蘇斕馬上就要生了,幹脆決定留下來,一直待到蘇斕的孩子滿月。這麼巧合的事情,就算沈嘯然腦子壞了也不會相信。
眼下分明是嚴牧野放心不下蘇斕的安危,所以拜托陸想帶著妻子一起過去照顧蘇斕。嚴牧野嘴上說著以後跟蘇斕再無瓜葛,隻剩下領離婚證這一步了。
可沈嘯然覺得這離婚證究竟領不領得了,還是個問題。
“沈嘯然,我的眼睛,還有複明的機會嗎。”嚴牧野話鋒一轉,又將話題轉到了他的病情身上。
現在嚴牧野的眼睛隔著厚厚的紗布,隻能隱約感覺到微弱的光感。
“隻要你安心靜養別再胡亂折騰,一定會有恢複的可能。”
影響嚴牧野視力恢複的最大障礙就是他平日裏的心情好壞。
嚴牧野的心情一急躁,也同樣會影響他的病情。
因為蘇斕的存在,嚴牧野的心情想要不跌宕起伏都難。
蘇斕的一舉一動都影響著嚴牧野的心情。蘇斕遇到什麼麻煩事了,嚴牧野也不可能冷靜地躺在病床上,什麼也不管。
歸根究底蘇斕的安危才是維係嚴牧野病情穩定的最重要因素。
“可能?這麼說我也有可能一輩子這樣下去?”
嚴牧野將沈嘯然那些安撫他的話自動屏蔽掉,隻留下那幾個關鍵字。
有恢複的可能?不是一定會恢複成正常。
嚴牧野也清楚如果連沈嘯然都無法讓他的視力恢複正常,其他專家更沒有這樣高超的技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