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嘯然隻要回憶起過去的事情便會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畢竟那段往事之於嚴牧野便是他和溫馨的童年回憶。
每個人都有一段不希望別人提起的痛苦往事,沈嘯然的,便是這一段。
能夠堅持做醫生到今天,沈嘯然也付出了很多努力。
而且,沈嘯然幾乎不接外麵的活了,他還拿著手術刀也全是為了他們這些兄弟哥們兒,
不然,沈嘯然早就是一個閑雲野鶴了。
嚴牧野將明顯失神,找不到自己的男人從臥室裏攆了出去。
看沈嘯然鮮有的踉蹌,嚴牧野輕輕的扯了扯嘴角,諷刺地笑了起來。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多情總被無情惱。
如果沈嘯然能像別的高幹子弟般活得瀟灑自在,片葉不沾身。他不過逢場作戲的與那個女人談上一場值得回憶的感情。
那樣的話,沈嘯然不會像現在這般痛苦。
可是這些血淋淋的教訓嚴牧野又怎會不懂?
他們兄弟幾人都是自己為自己編了網,又將自己牢牢套住的蠢貨。
Y國總部。
未宇咬著唇,兩腿交疊著搭在辦公桌上,他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轉椅的扶手。
他到底要不要將蘇青的事情告訴嚴牧野?
如果讓牧野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竟然是襲擊組織的幕後黑手,他又能說什麼?
嚴牧野無疑要將這個啞巴虧偷偷咽下去。
未宇相信就算牧野跟他的父母沒有感情,他也會對常年受著精神疾病折磨著的母親多上一絲忍讓。
蘇青確實讓嚴牧野的組織少了幾名精英,他也隻能自己在心裏憋屈著,無法反抗。
未宇還有必要通知牧野,讓那家夥左右為難嗎?
思及此,未宇又開始苦惱了。
幹淨整潔的辦公室與下午的狼藉一片完全不同。
嚴牧野讓四個蠢貨毀了他最鍾意的辦公室後,未宇幹脆帶著一眾手下搬到了總部。
反正總部現在也是空著,倒不如讓他搬過來,也好帶來一些人氣。
“未頭,我們是不是可以下班了?”
未宇辦公室的門一直沒關上,現在他已經接了嚴牧野的任務,他更不怕嚴牧野會跟他玩奪命連環Call。
未宇這麼做也有利於他更直接地觀察外麵那些人的動作,順便還能看看他們平時工作的時候有沒有偷懶。
開門工作簡直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現在就想下班?”
未宇俊眉微挑,顯然對眼前這個男人話中的“下班”兩字很不滿。
他們已經進了嚴牧野這個冷血冰山臉的組織就應該知道,在他們短暫的人生中,除了咽氣那天,他們不會有“下班”這一天。
“可是未頭,時間已經不早了。如果再不下班的話……”
男人就趕不上去接老婆的時間了,他們孩子也在家,沒有人看著她寫作業的話。
“那今天就先下班。明天我們再加班。”
未宇揚著滿臉的笑意,如陽光般耀眼。
男人瞅著未宇飽含著算計的神色,又看了看他微微勾起的唇角,他知道哪怕今天他們逃過一劫,明天依舊是要倒黴的。
今天他們四個不該聽BOSS的話,弄什麼強行突破。
現在未頭跟BOSS聊得很投機,和解了,。
他們這些無辜的炮灰隻能承接著未頭的怨氣。
未頭掛了電話便將他受到的待遇紛紛轉嫁到他們四人頭上。雖然他們四個也很無辜,但此時卻無法說理。
因為這一邊是組織的最大頭目,他們冷血無情從不體恤下屬的BOSS,另一邊是寬容待人,整日掛著笑容,甚至動不動請他們出去大吃一頓,還曾經在BOSS的魔爪下保護過他們幾個人的講義氣的未頭。
最後,他們實在無法抉擇,最後不得不選擇屈服於暴力。
後來他們發現,BOSS的暴力雖然容易讓人屈服,但未頭每天給他們施加的壓力也不小。
BOSS的手段雖然殘酷狠戾,但是有一個前提,他並不在據點裏。
嚴牧野就算再為人所懼怕,隻要他本人不在場,那麼他的威信也不過讓人在心裏顫抖一番。
“未頭我們真的錯了,我們下次絕對不會再站錯隊了!下次我們一定會緊跟在您的身後!”男人苦著一張臉,認錯的態度極其誠懇。
未宇佯裝不忍地歎了口氣,搭在桌子上的鋥亮的皮鞋也反射著懾人的冷光。
他想他還是趁著天黑去把上次那些潛入組織,肆無忌憚行殺戮之實的人給解決了吧。
自己也不能跟嚴牧野講清事實,不如直接扔給報告上去。
因為未宇一時之氣,他衝動地將那些人殺了個幹淨。後來線索一斷,他們再也沒辦法繼續追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