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茉莉自從知道未宇的事情後便想過,也許他無法陪著他一輩子。
可是,她和未宇相處的時間縱然短暫,顧茉莉也可以等。
就像未宇在她昏睡的這幾年中一直等著她一樣。
未宇就算有什麼意外,他也不過是比她先走了一步。
顧茉莉會覺得寂寞,可是,她依然不會忘記她心中的愛。
未宇是她最愛的人,不管未宇是否能夠陪著她一起終老,這都是她心中記得最真實的事情。未宇或許覺得,他無法陪自己太久。
可她是誰?想她顧茉莉又怎麼會輕易讓自己的男人,就這麼隨便的離開?
顧茉莉的世界不是他未宇想走就能走的,隻有她顧茉莉不要未宇的時候,未宇永遠都沒機會拋棄自己。
未宇將小男孩領了出去,留下顧茉莉一個人在房間裏。
未宇相信茉莉一定沒什麼問題。
顧茉莉大學的專業是心理學,而且還念到了博士後,她沒有放棄這一專業。
也許顧茉莉覺得這個專業最適合配合著她的能力使用,所以對這個專業也有著非一般的執著。
未宇陪著小男孩在樓下玩了會兒球,兩人都頂著滿頭的汗回了樓上。
迎接他們兩人的是顧茉莉如同得逞的貓咪似的,泛著銀光的大眼睛。
顧茉莉背著手,笑容淺淺,卻帶著數不盡的溫柔。
“小家夥,如果你的爸爸真的康複了,以後他可以帶著你一起踢足球。我想大哥哥的球技一定沒有你爸爸厲害吧?”
未宇額上的那層薄薄的細汗無不在昭示著他是多麼認真地帶著這個孩子在踢球。
但未宇的表情跟那層細汗也很明顯地告訴顧茉莉,未宇未大少爺的體力早就不如從前了。歲月催人老!
未宇還在奔三的道路上掙紮著,可是他的身體年齡已經超一步越過他的心理年齡,直逼三十歲關卡。
“茉莉,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有本事你下去試試,你難道不知道這條巷子有多窄嗎?你知道我踢個球要有多少顧慮嗎?頭頂上全是大媽們晾著的衣服褲衩。”
未宇苦著一張臉,隨手蹭了蹭額上的細汗。
他也沒想到隻不過陪著這個孩子踢會兒球,他就能累成這個樣子。
未宇的身體機能正在以緩慢的速度下降。
未宇不想讓顧茉莉看出異常,所以隻好在“球場”的地勢上找借口。
顯然顧茉莉也不將未宇找的這些借口放在眼裏,她是一個猴尖猴尖的人。怎麼會輕易就被未宇騙了呢。
小男孩被兩人的你來我往逗得笑出了聲。
“大姐姐,以後我爸爸真的可以天天陪我踢球嗎?”
小男孩沒忘記剛才大姐姐說的話,她說以後爸爸也可以陪著自己的踢球了,他不是孤單一個人了。
“放心吧。隻要你乖乖的,每天都聽爸爸媽媽的話。你要勇敢地向前看,你的爸爸肯定就會康複的。而且小家夥,隻要有姐姐在,你的爸爸肯定會好。”
顧茉莉也知道癌症是絕症,想要治愈隻能期望奇跡。
顧茉莉也不是沒看到過戰勝癌症的病人。報紙上曾經報導過一例癌症患者,在患者得知自己隻剩一個月的生命,他選擇快樂的度過。患者沒有整日苦著張臉,躺在病床上等待著死亡的到來。患者背上了背包,在他為數不多的日子裏環遊世界。一年之後,當男人再次回到那家給他宣判死刑的醫院做複檢,醫院卻驚訝的發現那個男人體內的癌細胞竟奇跡般的消失了。
所以說,奇跡往往發生在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而且奇跡也隻降臨在相信它的人身上。
離開小男孩的家,未宇就把顧茉莉整個人都攬在了懷裏。與片刻前的隨意完全不同,這個男人變臉比翻書還要快。
“未宇,我又不是殘疾人,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我真的沒事啊!”
顧茉莉在未宇的懷裏掙紮了兩下卻發現,對方根本就不聽自己的解釋。隻是自顧自地攜著她,往巷子外麵走去。
“不對啊,我們不是還有三家沒去呢?怎麼就直接打算回去了?未宇你今天到底是不是出來辦正事的啊?我們的正事貌似還沒辦完呢!你不是說嚴牧野很著急,想盡快得到這邊的證據嗎?”
顧茉莉看著自己馬上就要被未宇帶著走出巷子才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
未宇從那個小男孩家出來之後表情就不太對。
他們今天要把卡片上那四家人都探訪完的,可到現在他們不過探訪了一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