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到底是什麼目的?
如果權少真的像夏染和嚴牧野所說,那麼他是來害自己的。
權少明明是溫衍的朋友,他為什麼要來害自己?
蘇斕難免覺得是夏染他們兩個人多此一舉,如果不是他們想多了,那就是蘇斕的想法過於簡單。
她以為權少是來幫她的,可是實際上呢?
權少是來利用她的信任,害她的。
兩人的身影剛剛消失在房門後,嚴牧野臥室旁一扇門被輕輕推開。
蘇斕淚眼朦朧,她啞著嗓子說不出一句話來。
權少真是為了害她跟她的孩子才來?無論如何蘇斕也無法將淡泊清雅的男人權少與嚴牧野口中那個城府深沉的壞人合為一人。
如果蘇斕已經中了病毒,那麼也說明蘇斕現在沒幾天好活。
沈嘯然要研製出中和劑需要最少兩年的時間,盡管蘇斕沒有過醫科專業的知識,她也下意識的覺得她挺不過兩年。
隻可惜她的孩子。
蘇斕本想孩子出生後帶她一起去一個沒人認識自己的陌生城市,重新開始她嶄新的人生。
誰知道蘇斕忽略了一個問題,人生如棋而且風雲莫測。
當蘇斕在心中興致勃勃地為她跟女兒的未來規劃藍圖時,她的人生已經在權少的一個不明顯的舉動之下偏離了原有的軌跡。
還好嚴牧野在這個特殊的時期趕到S國。嚴牧野專程為了自己趕來這裏,他對蘇斕的這份心和這份情,蘇斕懂,可是她無法重新接受。
權少顯然想利用自己來威脅這些關心她的人,蘇斕又怎麼能這麼任憑權少把她當做籌碼,令那些人為了她受到深深的傷害?
隻要蘇斕能拖到孩子出生的那一天,到那一天她也可以帶著權少詭異不明的惡意,徹底消失在嚴牧野的生活之中。
蘇斕踉蹌著,她順著走廊另一邊的樓梯慢慢走下去,嚴牧野他們沒聽到蘇斕下樓的聲音。
嚴牧野沉聲跟夏染商量如何才能將蘇斕的生命危險降到最低程度,誰知道蘇斕早已知道他們千方百計也要隱瞞下去的秘密。
“小斕你怎麼醒了?”
權少正在廚房忙碌著,現在這個時間正是蘇斕每日固定的午睡時間。這也是自權少來這裏之後蘇斕才養成的習慣。
所有人一度因蘇斕忽然嗜睡的習慣而驚訝,唯有權少一副正常的模樣,他將這種情況解釋為臨產前孕婦釋放壓力的一種形式。
不過此刻蘇斕看著權少臉上淡淡的笑意,終於後知後覺地了解自己的嗜睡是出於何種原因。
恐怕這也是夏染他們提及的新型病毒的日常反應吧?
權少既然是病毒的研製者,他肯定對這種病毒注射到人體之後每一階段的臨床表現頗為了解。
很顯然,權少現在還不想要蘇斕跟孩子的兩條命,所以權少才一直拖著留在蘇斕身邊。
“啊,其實我突然睡不著了,而且心口有些悶。我想下來走走散散步,順便呼吸新鮮空氣。”
蘇斕覺得,言不由衷的感覺真他娘的難受。
如果放在過去,蘇斕一定會大大咧咧直接問權少,蘇斕要問他究竟有沒有在她身上放什麼新型病毒,問他究竟有沒有置她於死地的心思。
“小斕,你現在心口悶?”
停下手上的動作,權少眉心微蹙。蘇斕心口悶?
按道理來說蘇斕現在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難道他研究的病毒在短短幾天內開始不受控製的變異?
權少手一抖,他剛端出來的盤子就這麼脆生生地砸到了地上。
盤子的殘骸碎了一地,權少的失魂落魄搞得廚房一片狼藉。
蘇斕注意到權少神色有異,而且他半晌都沒有言語。
蘇斕見狀不由得挑了挑眉尖,莫非自己連看孩子出生的時間都沒有了?
雖然蘇斕剛才說她心口悶不過是個借口,但是權少的表現未免太可疑。
“權少你別動了,我叫傭人來幫你收拾吧。你千萬不要動,手指劃破不好,而且你可是做醫生的!”
蘇斕見權少彎腰要去撿地上的盤子碎片,她不由地開口說道。
蘇斕無法將權少與嚴牧野他們口中的那個男人放到一起。權少是她哥派來照顧自己的人,他怎麼會對自己做出那種卑鄙的事情?
而且蘇斕跟權少根本沒有交集,更別提什麼深仇大恨了。
“小斕你也不要過來,小心腳下!”
權少一個快步邁了過去,他攔住蘇斕欲湊過來的身子。權少的眸光在蘇斕的肚子上瞥了一眼,瞬間轉了過去。
權少,你不能心軟!你絕對不能心軟!她的仇眼看著就能報了,你不能讓害死她的男人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