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斕,你是不是還是哪裏不舒服?我總覺得你臉色蒼白還正在出汗。你是不是發燒了?”夏染沒有忽略從蘇斕臉上看到的勉強撐起來的笑意,他下意識的伸手探了探蘇斕的額頭,卻發現除了略微涼一些之外,根本就沒什麼異常。
“小斕你現在好像有些低燒。我送你先回房間吧,至於藥……我問問醫生你現在適不適合吃藥再說。”
夏染體貼地把蘇斕送回了房間,然後轉身便去找家庭醫生,詢問蘇斕現在適合不適合吃藥的問題去了。
“笨蛋,你怎麼能這麼笨呢?”蘇斕小心翼翼地把胳膊從被子裏抬了出來,立在一邊。臉上卻有著數不盡的憂愁。
如果夏染對自己能夠冷漠一些就好了,那麼蘇斕要是以後出了什麼意外,這個男人也不至於因為付出過真心而太難過。
畢竟他們兩個人曾經相愛過,蘇斕不希望在另一個世界看到自己關心的這些人,每天都用悲傷吊唁著她。
要是結果真的變成那樣,蘇斕還不如任性的消失在所有人的麵前,然後在悄悄為自己選擇一個去世的地方……
想到這裏,蘇斕的眸子驀地一亮。或許這樣真的是一個好辦法呢。蘇斕悄悄的離開,也不會驚動任何人。
反正蘇斕現在已經變成了這副樣子,她又沒有勇氣變成一個傀儡,按照權少的吩咐跟夏染在近期結婚,唯有偷偷的離開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吧。
“小斕我可以進來嗎?”夏染匆匆問完了醫生,連歇都沒歇一下就趕緊上來了。
“染你進來吧。”
蘇斕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協調一些,雖然她的胳膊現在已經僵硬得像塊石頭了。連蘇斕自己都有種無法控製的感覺。
“小斕,醫生說哺乳期的時候最好先不要吃藥。而且你現在也許不是低燒,這些等過幾天觀察看看再說。”
夏染找了個凳子搬了過來,坐在了蘇斕的床邊。
蘇斕心裏卻暗忖道當然不是低燒。不過是她腐爛的傷口太痛了,那種痛已經到了痛心蝕骨的地步,蘇斕的冷汗也是因為疼出來的。
“染,你母親跟國內的叛亂都解決的差不多了嗎?還是說你又因為擔心我一個人在家所以提前請假逃出來了?”
自從蕭愛跟陸想兩夫妻回海城出席嚴牧野的婚禮之後,夏染每天就神經兮兮的,生怕有什麼人會對蘇斕不利,就算在忙夏染也總是抽時間回來瞧上一眼。
總統閣下雖然表麵上什麼也沒說,但是如果換個角度來說的話,自己是染的母親,她也不會希望夏染在國家大事麵前心裏還頻頻記掛著兒女私情。而且蘇斕並不符合自己兒媳婦的標準,這一點恐怕就更令人介懷了。
“沒有。因為今天是真的把手頭上的麻煩事全處理完了,所以我才回來的。不過小斕,你似乎不太希望我天天回家?”
夏染此刻才聽出來蘇斕話中的意思,她是不喜歡經常看見自己?
“才……才沒有呢!我隻是怕你母親到時候又來我這裏要人。你還不知道嗎?我從小就特別怕總統閣下,因為她太嚴厲了。”蘇斕佯裝害怕的往後縮了縮,吐著舌頭抱怨道。
蘇斕跟母親有多不對樁夏染是知道的,所以盡管最近自己恨忙,要總統府裏家裏兩頭跑,夏染還是盡量想將兩邊都顧及到。
尤其是兩邊都知道對方的存在,夏染更想在母親跟小斕之間尋求一個平衡,讓她們兩人都不會因為自己而看對方更有意見。
想要尋求一個適當的平衡點,真的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夏染到了此刻也終於明白所謂的“婆媳關係”真的是一道難解的習題,恐怕沒有個幾千萬年是無法解開的了。
“那就好。一會兒我就不能陪你跟飯團吃晚飯了。我要暫時出去一趟,但是晚上九點之前我肯定就回來了。”夏染看了眼腕表,覺得也是時候出發了,否則一定要遲到。
蘇斕見狀忙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走吧走吧,染,不要忘記早去早回,別弄到半夜才回來。”
其實蘇斕現在恨不得夏染立刻就走,那樣的話她還能輕鬆一些。
“不過權少還在別墅裏,你沒事不要靠近他。如果權少偷偷靠近你的房間,會有保鏢把他製服的。還有沈嘯然跟他的師弟還在這裏,你若是有什麼事可以去找他們商量。”夏染就算是走也走的不踏實,反複的說了好多需要蘇斕注意的事情,這才一步三回頭舍不得的離開了。
蘇斕翻了個白眼,旋即就靠在床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