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就落下淚來,久久的無聲的哭泣,我將頭扭到了一邊,冷然道,"你可以離開我的身體了嗎?"
我這句話像是帶著劇毒的蠍子,他立時便被蟄到了,猛的跳起身來手忙腳亂的找著衣服,我也慢慢坐起身,卻不急著穿衣服,赤&裸著身子雙手環膝,輕聲叫他,"阿遠。"
他的身子一顫,卻不肯轉過身來對著我,看著他繃緊的脊背,我終究還是歎出一口氣來,"對不起。"
我向他說對不起,他的身子抖得更急,突然,他呼的一下轉過身,眼裏盡是熊熊烈火,咬牙道,"你說什麼?"
我閉上眼,又說了一句,"對不起。"
他突然就咆哮起來,大聲吼道,"你說什麼,你說什麼,"吼聲中,他將衣服狠命的向我一甩,身子隨即凶狠的壓了下來,他像是恨極了我,找到了我的唇就拚命啃咬,當他再次粗野的進&入我的身&體時,我不掙紮,不抵抗,這是我欠他的,愛也好,恨也好,總要有個方式去還,不是嗎?
這夜過後,他就再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我也再沒有看過他一眼,每天他照常打獵,燒烤好的吃食他都放在幹淨的石頭上,我自己去拿了吃,晚上睡覺時,他靠著窩棚口的樹打盹,決不肯靠近我,卻也決不許我單獨離去。
是的,從那天以後,我們就再沒有趕過路,他顯然堅持著慕如風處理完靜寧王後,肯定會傳訊號接我,而我,亦覺得下不下山都已經沒有了意義,也就不再堅持。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十來天,算起來,我在山裏已經呆了近一個月了。
就在我以為我這輩子都要在這山裏度過的時候,這天夜裏的京城方向,終於有一道絢麗的煙花"啪"的在天空綻開,我看著那道煙花,心裏淡漠至極,好像已經忘記了這是什麼,柳靖遠卻一下子跳了起來,十幾天來,他第一次和我說話,滿是驚喜的語氣,"娘娘,您看,您看,小人就說皇上不是騙您的,"說話間,他從懷中掏出霹靂彈,不等我反應過來時,就已向空中甩了出去,隻聽"啪"的一聲炸響,我的天頂上一片明亮燦爛。
我卻被他的那句話給震得傻了,慕如風他……他真的沒有騙我?
身子一晃,我無聲的倒地。
再醒來時,我正被柳靖遠背在背上在林間騰跳閃躍的向前急奔著,兩邊樹木在我眼前一閃即過,快到我壓根兒看不清它們的模樣,聽著山風在我耳邊呼嘯而過,我在心中感歎,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了罷!
隻是他的騰跳閃躍讓我到底有些不適,我雙手忍不住環過他的脖子,將身子朝他的背上靠得緊了些,他立時感覺到了,腳步不由緩了一緩,托著我的手卻攏的更緊了些,向我道,"你……你醒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他沒有叫我"娘娘,"我輕輕的"嗯"了一聲,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他也沒有再說話,卻將托著我的手向上抬了抬,好讓我更舒服些。
想到之前因為男女授受不親,我咬牙為下山而白走的那十幾天山路,此時此刻我心裏實在不是滋味,是因為我和他已經有了肌膚之親的緣故,他才不用再顧慮那些禮教了,還是說,在他的心裏,我和他之間到底已經不同了?
隻是這著實勝過我自己走,和上山時一樣,不過幾個時辰,我們就到了山腳下,待遠遠看見有村莊時,柳靖遠才鬆了一口氣,小心的將我放下道,"娘娘,咱們這副衣衫襤褸的樣子,實在不適合讓人看見,去那邊農莊裏買兩套衣服換上再走吧。"
我看一看身上,那套錦繡精致的皇後正服連著穿了一個月,被樹枝掛得支離破碎不說,亦肮髒得實難見人了,再加上這皇後正服上特有的鳳紋,若就這麼走在路上,也著實惹眼,不管慕如風對我到底怎麼樣,我這身衣服確實不能上路的。
於是就點頭,"好吧。"
此時已過下午,夏天的日頭正烈,田野裏幾不見人,倒也方便了我和柳靖遠,我們順著一條林蔭小路進了莊子,到了一間掩在竹林裏的茅草屋前時,柳靖遠先將我藏在竹林裏,這才轉到前麵,向竹籬院內叫道,"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