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看不慣的,就是蘇暖箏現在還是那樣冷靜,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好像睥睨萬物,把什麼都不放在眼裏。
那副垂著頭,若有所思好像很睿智的樣子,肖以然真的是恨透了她。
蘇暖箏,你要是真的睿智,你就該放開你手裏的一切,回到我的懷抱。那樣,我們都會很幸福,應該會的吧?
蘇暖箏抬眼注視著肖以然的神態,滿是輕蔑和嘲諷。
他大概現在已經對她道盡胃口了吧?蘇暖箏暗暗思考著肖以然的話,這似乎是在提醒著她該怎麼做。
也許,死確實是一個很好的主意。
蘇暖箏很快的想到了一個計謀,苦肉計。
那麼,就隻有賭一賭了,賭肖以然就算是不那麼喜歡她,也不會看著她死在他的麵前。
蘇暖箏倒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抬頭,和肖以然四目相對。
過了好一會,她才淡然的開口說道:“你聽過一句話嗎?”
肖以然看著蘇暖箏的目光比剛剛更堅定了,就知道她已經想好該怎麼做了。便開口噙著笑意問道:“什麼?”
“士可殺不可辱。”蘇暖箏放慢了語速,一字字逼視著肖以然開口說道。
她的咬字很慢,也很清晰,表情依舊是淡然,絲毫看不出來任何的恐懼,仿佛自己說的話隻是在想中午在吃些什麼。
“哼。”肖以然聽言,依然是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動作沒有變,不過他頓時冷哼著抬眼,然後質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寧可死也不願意跟我了?”
見肖以然如此逼問,蘇暖箏冷笑了一下,然後一把拿起了肖以然辦公桌上麵的玻璃杯,然後對著辦公桌的角猛力的一砸,拽住了其中一個最鋒利是碎片,攥在了自己的手心,逼在了自己的脖頸上,“如果你說隻要我死,你就能放過慕生。那麼,死又有什麼呢?”
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要肖以然根本沒有製止的餘地。
這也就是為什麼剛剛肖以然吩咐秘書隻管攔住蘇暖箏,但是不要和她動手的原因了。
蘇暖箏是學過跆拳道的,一般人的根本不是她的對手,而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她總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每每的把自己弄傷。
剛剛肖以然吩咐了秘書不準和蘇暖箏動手,也故意支開了所有的保安,就是擔心拳腳無眼,一旦爭執起來,碰傷了她可就不好了。
嗬嗬,隻是沒有想到,剛剛沒有傷到她,現在又自己來傷害自己了,盯著蘇暖箏手裏用力攥緊的那塊玻璃,肖以然冷哼了一聲,此時,因為蘇暖箏的用力,她的手已經流血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蘇暖箏竟然也有一點會拿著一塊碎玻璃,逼迫說她要自殺。肖以然頓時笑了兩聲,然後開口說道:“哼……以我對你的了解你不會這樣輕易言死啊?”
沒錯,蘇暖箏就是這類人。
從來沒有什麼人什麼事逼迫到她,所以,她一直都認為自己的生命是最寶貴的東西,卻沒有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以她的命相要挾。肖以然緊迫的瞪著蘇暖箏,根本不相信她會有下一步動作。
蘇暖箏沒有說話,她知道肖以然這是在考驗他呢。以往在他們的交往中,她從來都不會學那些小女生一哭二鬧三自殺的把戲。所以,他也認為她不是那種會做傻事的人。蘇暖箏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然後用力的拿著這塊玻璃割向自己的脖子。
繼續是沒有停頓,沒有一個緩緩紮入的過程。
僅僅在肖以然的話聲剛剛落下位置,蘇暖箏就已經開始對自己動手了。
詫異的瞪大了眼睛,看著蘇暖箏脖頸鮮紅的一滴,肖以然趕忙站了起身,一腳踢開了蘇暖箏脖子上的玻璃,然後把她摟在了自己的懷裏。
蘇暖箏的嘴角虛弱的勾起了一絲笑意。她知道,她和肖以然這麼近的距離一定沒有什麼問題的。可是,為了要肖以然不懷疑,蘇暖箏可是下了重力氣。
玻璃不緊割破了皮肉,還碰到了裏麵的血管。
血頓時流淌了出來。
肖以然一下子慌了,甩下了自己的西服,然後從襯衣的邊上撕下來了一條布,給蘇暖箏包紮。
可是,布條才剛剛到了蘇暖箏的脖子上,就被血給染紅了。
肖以然趕忙接著把自己的襯衫拽開,然後慌張的折疊了幾下,係在了蘇暖箏的脖子上,然後又把蘇暖箏平放到地上,自己回去辦公桌的抽屜裏麵翻找出來了一個醫藥箱。
蘇暖箏半閉著眼睛,隻聽一陣劈裏啪啦之後,肖以然摸到了一瓶藥。
他還很少這麼不冷靜呢。
估計是真的被嚇到了。不過,真的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