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選擇，他也不希望自己這麼複雜。一個黑道組織的老大，一些上不了台麵的生意，肖以然覺得，這些會成為他和蘇暖箏之間的坎兒。
“是……黃賭毒？”蘇暖箏愣了一下，隨即試探的開口問道。想來黑道的事情應該就是那些了吧？
“差不多吧。”肖以然歎了一口氣，然後開口回答道。黑道的那些事情說起來真的很亂，和蘇暖箏理解的黃賭毒還是有一定差距的，不過，他不打算跟蘇暖箏說太多，擔心她知道了太多無法接受。
“這很要我吃驚。我沒有想到你真是那種人。”蘇暖箏深吸了一口氣，愣了好久，才瞪著肖以然怒聲的開口說道。其實，她也不知道一個普通的女孩聽說自己的男朋友原來是黑道老大是什麼表情，因為，她不是一個普通女孩，而是一個臥底警察。所以她猜想，正常人的反應應該是這樣。也許，臥底警察學習演戲是一件很必要的事情，這一刻，她都覺得自己稚嫩的表情很虛假。
“哪種人？都是一種你情我願的買賣，和開雜貨鋪其實也是一樣的。”肖以然笑了一下，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了蘇暖箏會是這種反應，所以他很是平靜的對蘇暖箏開口說道。
他就知道純潔如蘇暖箏，根本就不能接受這麼複雜的事情。這也是為什麼他一直隱瞞著事情沒有告訴她的原因。這個女孩太富有正.義感了，不然，當初也不會救下他。也不會有他們的第一次見麵了。
肖以然的比喻把蘇暖箏給逗樂了，黃賭毒在肖以然的眼睛裏麵就是雜貨鋪？警察會派臥底到雜貨鋪去搜查？蘇暖箏瞪大了眼睛，冷笑著看著肖以然反問道：“雜貨鋪？開雜貨鋪的有這麼大的辦公大樓？”
聽蘇暖箏如此問，肖以然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口氣有些誇張了。他的腦袋一定是短路了才會說這棟大樓是開雜貨鋪的，早知道說是超市就好了嘛，哎，其實，每次碰到蘇暖箏的事情，他都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不夠用一般，他深吸了一口氣，轉而認真的開口解釋道：“蘇暖箏，這隻是我的工作。我知道你一時間無法接受，我可以給你時間……”
“不，我能接受。”蘇暖箏抿嘴笑了下，打斷了肖以然的話。
“啊？”肖以然聽言一愣，奇怪的抬頭看著蘇暖箏。
蘇暖箏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一種有些哀怨的眼神看著肖以然開口說道：“從幾年前你要人打得林子深兩次進醫院，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你還是不能忘了他。”肖以然無奈的苦笑道，蘇暖箏沒有說他陷害她的丈夫入獄，也沒有提起歐子陽那個男人，而是說的林子深。的確，是他當初用一些方法拆散了他們，可是，他這麼久的付出還不夠嗎？他所做的事情就不能及林子深的萬分之一嗎？
“也許我這輩子隻會愛那一次了。”蘇暖箏勾起嘴角，苦澀的說道。其實這句話說出來，她覺得自己的心開始隱隱作痛。就連她也不知道，她這樣說到底是在騙肖以然還是在騙她自己。
可是，有些話說出來，也隻是給他們彼此一個準備而已。真的愛上了一個黑道老大，自己的任務目標，估計她真的會痛不欲生的。
“那你說的喜歡我，是什麼意思？”肖以然猛然的身手拽住了蘇暖箏的胳膊，怒視著她逼問道。剛剛她還承認了她喜歡他，她願意給他生孩子，可是到現在，她又說她隻愛林子深？那他算什麼，她都是騙他的嗎？
“肖以然，給我點時間。我能夠這麼坦誠的回答你，你為什麼不能冷靜下來呢？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非常愛你，愛你到了不可自拔，你會相信嗎？”蘇暖箏扭頭看向了肖以然，笑著說道，她笑的很燦爛，很真誠，也很純潔，沒有一點瑕疵，要人很自然的就信了。
這樣的女孩太真了。
肖以然深歎了一口氣。此刻的他當然也沒有想到，他心中最純真的女孩有一天會欺騙他，會製造一個驚天的陰謀。不過此刻，他認定了蘇暖箏的真實。他勾起嘴角，笑著說道：“蘇暖箏，你總是這麼真的可怕。不管我信不信，你說了我都很開心，你知道嗎？”
“可是那麼說我會不開心。”蘇暖箏歎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何，聽到肖以然說她真，她就覺得很可笑。她是這個世界上最虛偽的女人了，怎麼會有人覺得她純真呢。她茫然的站了起身，朝門口走去，“我走了，咱們再談下去又要吵起來了。”
“不要，”肖以然跟著站了起身，拉住了蘇暖箏的手，兩個人四目相對，肖以然的話忽然就軟了下來，“我帶你參觀一下，剛剛吃完飯，還是運動一下。”
而後，不等蘇暖箏拒絕，肖以然就拉著蘇暖箏的手，走出了餐廳。
其實蘇暖箏並不是真的要離開，隻不過，她的演技太好了，入戲太深了，有的時候連她自己也騙過了。
早就知道肖以然是黑道的老大了，早就知道黑道從事的都是黃賭毒的行業了，早就知道如果肖以然不是黑道老大她也不用潛伏到他的身邊了，早就知道她現在要死皮賴臉的留在這裏深入觀察以便獲取這個以肖以然為首的黑道組織的罪證了，可是如今，她竟然什麼都做不到。剛剛她的腦子裏麵竟然把她的任務忘得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