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以然回手摸索著牆上的燈,啪的一下,屋子裏麵暗了下來。
肖以然喜歡這種感覺,黑暗中僅僅擁抱著蘇暖箏的時候,他就會感覺這個世界上隻有他和蘇暖箏兩個人,他們是彼此的唯一,不會有人打擾他們。
“然。”蘇暖箏伸手攀住了肖以然的身子,肖以然像是得到了訊號一般,正打算要繼續,就在這個時候,電話不合時宜的想了,“鈴鈴鈴。”
肖以然從來都沒有這樣氣惱過。
雖然他很少被電話打擾過,可是,在這種情啊欲正濃的時候,他如何舍棄。
本以為電話很快就會停下來,可是沒有,它足足響了得有一分鍾。
與此同時,蘇暖箏也僵住了。原本身上的汗漬漸漸的暴.露在空氣之中,而電話還在繼續喧囂著。
肖以然劇烈的喘著,然後無奈接起了電話。
“這麼晚了還打電話做什麼?有事情明天說!”肖以然的聲音可以說是氣急敗壞,甚至於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然後電話的那邊,似乎是說了一句什麼話,蘇暖箏沒有聽清,卻發現肖以然的身.體僵住了。
他忽然抽離了出來,然後,大步垮下了床,接著電話出去了。
大約是說了兩句話之後,肖以然掛掉了電話,臉色不是很好,然後,他撿起了地上自己的衣服,開口說道:“我去去就回。”
黑暗之中,兩個人都看不清彼此的神色。
如果肖以然能夠停留一秒鍾,如果他能夠回頭看一樣蘇暖箏的神色,也許這一刻他就不會離開。
他永遠都不會理解,此時他丟給蘇暖箏這樣幾個字就離開,對蘇暖箏是多麼的殘忍。
沒有給蘇暖箏任何說話的機會,肖以然已經消失在了視線裏。蘇暖箏的耳邊,直傳來了門被“碰”的摔上的聲音。
蘇暖箏隻覺得自己的耳邊,不停的回想著這個聲音。
如今,她全身赤果果,雙眸就那樣愣愣的注視著天花板。
肖以然拋棄了她,而且是拋棄在了床.上。
淚,就那麼不可控製的流了下來。
肖以然,我想我是真的愛了。真的愛上你了。
否則我不會這麼痛,我的心不會這樣痛的不可自已。
肖以然,你辜負了我,在我還沒有辜負你之前就辜負了我。肖以然,你可知道,我最近為了任務而動搖過,我曾經想過要不要放棄任務,我曾經想著為了你背叛我的組織。
你的近況我已經沒有跟組織彙報了,我已經快要忘記了和上級打成了三個月的約定了。我說過三個月之內拿到你的證據,可是如今已經過了兩個月,在這兩個月中,我淪陷了,我的心也淪陷了。
蘇暖箏的內心撕心裂肺的喊著。
她不敢出聲,關於這些抱怨她不敢說出來。
有多少臥底就是因為一句話意外的說出來,而被拆穿,最後害人害己的?
蘇暖箏光著腳走向了床,她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裏一陣狂躁,急切的想要發出來。入目的,就是放在床頭櫃上麵的台燈。
黑暗中,她抓起了台燈,用力的朝地上砸去。
砸的很解氣,就像是砸到了肖以然的腦袋一般。
其實剛剛肖以然在接電話的時候,雖然他可以避開了她,可是蘇暖箏還是聽到了三個字,蘭笑笑。
肖以然,你還記不記得你說了不會騙我。你還記不記得你說過不會因為她而突然離開我。你忘了嗎,你什麼都忘記了嗎?
哪怕蘭笑笑她現在死了,你是不是也應該跟我交代一聲再出去?
外麵的雨驟然的下著,忽然,從窗戶外麵劈過了一道雷,仿若打到了蘇暖箏的身上。雷聲過後,又是一道閃電,接著又是一道驚雷。
在這樣閃電驚雷交加的時候,透過窗簾,閃過了一絲微光,映在了地板上。
地板上,是已經殘破的台燈。
蘇暖箏看著那晶瑩的碎片,有那麼一刻,她以為那碎片似乎是她的心一般。
她忽然笑了,笑的很邪肆,然後她邁了一大步,赤腳踩在了玻璃的碎片上。
漸漸的,蘇暖箏冰冷的腳感覺到了一絲溫度,她知道,那是她的血,原來,她的血是還熱的。
血順著蘇暖箏潔白的腳流淌到了地板上,暈紅了一片。蘇暖箏的精神漸漸恢複了過來,她開始覺察到腳板的痛,明明把腳移開就可以不痛了,可是,蘇暖箏卻不想要自己一直麻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