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霓裳是從小在高陽身邊長大的,所以高陽知道她執拗的性格,也知道她一向都是有自己主見的人,隻要是她認定的事情任誰都沒有辦法改變。而舞霓裳最為了解高陽的脾氣,隻要是姑姑決定的事情那麼她就不會辦不到。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誰都不肯退讓一步,花廳的氣氛瞬間就有些緊張了。
雖然舞霓裳到傅如練身邊也不過兩年的光景,可是舞霓裳和漣景兩個人這兩年來的感情羈絆是她一路看著過來的,此時也免不了要為舞霓裳說上幾句話。
“高陽,我能明白你的心情,當初霓裳初和漣景牽扯到感情的時候我跟你是一個態度,堅決的反對他們兩個人在一起。
你明白,我也明白,我們都知道淮南王府與武帝一定會有一場交戰,我們都不想霓裳牽扯進去,畢竟後宮向來都是女人的墳墓。
當年漣璧能為了所謂的成全兄長大業而放棄你,今日漣景也能為了宏圖野心舍棄霓裳,不僅是你這麼認為,一開始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可是後來即使我還是覺得漣景並非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良人,可是無奈霓裳愛他,隻要她開心我也就由著她去了。
但是漣景能為了霓裳而不顧自己的性命,這一點他就比他的父親強上千倍萬倍,肯為了心愛之人豁出性命,我還有什麼意見不放心的的把徒兒交給這樣的男人。”
傅如練的話句句在理,高陽竟是無法反駁一句,可是即便是這樣漣景真的將玥兒視作最為重要的,她也無法容忍玥兒跟漣璧的兒子在一起。
隻不過這樣的話高陽不便當著傅如練和舞霓裳的麵直接說出來,但是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玥兒,你真的已經決定了要留在永安城跟漣景在一起?”高陽似乎是不確定舞霓裳的主意一般再一次問她。
雖然舞霓裳猜不透姑姑問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可是她依舊堅定的點了點頭回答:“我決定了,姑姑,玥兒希望你能成全我。”
看著舞霓裳目光中似露出哀求之意,高陽好像也有些不太忍心,眼中微微有些鬆動。
“不後悔?”
舞霓裳搖了搖頭,“不後悔。”
高陽似乎真的被舞霓裳的堅定給打敗了一般歎了口氣,“既然這是你自己的決定我也不攔著你,我也不願意因為一個漣景而傷了我們之間猶如母女般的感情。”
見高陽鬆口舞霓裳大喜,連忙跪地叩首:“多謝姑姑。”
高陽神色複雜的將舞霓裳給攙扶起來,“今天是你自己做的決定,那麼日後不管是什麼樣的後果你自己都得能承受得住,從小你就在南齊皇宮長大,那裏是個什麼樣子你很清楚,如果漣景日後一旦起事成功,那麼你的一輩子跟南齊皇宮裏的那些女人沒什麼區別!”
宮苑深深,鎖住了多少女人的一生,又有多少女人終其一生也隻為了等待一個男人的臨幸,這些事情舞霓裳自小在南齊皇宮見的多了去,早就見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