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滄眼疾手快的要去扶漣景,卻被漣景一格擋給擋住了。
“立刻回永安城。”低沉的嗓音裏竟然夾了些許的顫抖,伸手擦拭了嘴角的血跡臉色可怕的一步一步走下台階。
漣景身上的血以及他可怕的臉色讓淮南王難得的沒有阻止他的離去,司馬贄很不滿意漣景這麼無視自己,正要張口說話卻被司馬琉璃給製止住了。
一句話都沒留漣景便踏上了回永安城的路,心裏噙著的自然是滅頂的絕望,內傷已然複發卻全然不管不顧。
京都這邊的事情由淮南王一手操持,以及司馬贄從旁協助,所以並沒有什麼大亂子。
而贏滄等人跟隨著漣景一起回了永安城,一路上漣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生生的跑死了三匹馬,就連那天染血的衣衫都沒來得及換下,硬生生讓他將路程給壓縮到兩天半。
回到永安城南郊別院的時候已經是夜幕降臨,別院大門口靜悄悄的,漣景下了馬幾乎是衝進去的。
門外雖然沒什麼布置,可是裏麵已經掛上了白布,靈堂也已經設好了,漣景的心卻一點一點的往下沉,整個人像是置身於冰窖中。
“對不起,我…我沒有保護好她!”漣景還沒走上前來,無名就已經跪地請罪。
漣景雙眼猩紅抓著無名的衣領低低沉沉哽咽的問了句:“她呢?”
無名眼睛一別然後閉上,“在裏麵。”
得知了舞霓裳的具體位置漣景卻生出了一絲膽怯,本來隻有十幾步的距離漣景愣是走了像是有一生那麼遠。
靈堂的後麵放置著一副冰棺,並沒有合上棺蓋,漣景走近一眼就看到了她一動不動了無聲息的躺在裏麵。
他原本以為從此以後他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可他從來沒有想過那個時候從京都回來送她回清風閣之後那一麵竟是永別。
贏滄等人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件事,幾人尚處於震撼當中。
容祁也是這個時候趕回來的,一回來就看到了別院的靈堂。
“這是為誰而設的?”此刻的容祁已經摘下了擋著他半邊臉的麵具露出了俊俏的容顏。
“世子妃。”贏滄垂著眸很艱難的說出了這三個字。
他不像莫言、魔道等人與舞霓裳接觸不深,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贏滄此刻心裏也很難過。
容祁一口氣差點沒有上來,仿佛怕自己聽錯了一樣又重複了一遍:“你說誰?”
“世子妃。”贏滄偏過頭很不忍。
容祁怒目而視台階上垂頭站立的無名,腳步衝衝就衝過去就朝無名揮了一拳。
“你是幹什麼吃的,以你的武功你護不了她的周全?”
無名沒有躲容祁的拳頭,這件事本來就是他的責任倘若不是因為他太過自信,多放些夜衛在她的身邊也不會出這種事情。
“是我的失誤!”麵具下的無名聲音沉悶,手緊緊的握著,這幾日來他沒有一刻不在自責,不在後悔,不在難過,如果不是他有私心的話,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