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前幾天為陸默送藥,和夏暖聊天的冷靜。
冷靜眸子露出一抹複雜和失望,她見陸默的辦公室有一股新裝修的味道,就將辦公室打掃了一遍,噴了一些陸默喜歡的空氣清新劑,在打掃洗手間的時候,陸默走進來。
她不想讓陸默知道是她幫他打掃的辦公室,就躲在洗手間裏沒有動,卻沒有想到居然會聽到那樣的對話。
霸天集團的火是陸默主使的!
冷靜心裏一陣心痛,她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陸默會做出這麼可怕的事情,因為他,差點讓霸天集團倒閉。
難怪那天在美國的公司明明沒有事情,他卻讓她訂飛往美國的機票。
冷靜走出辦公室,夏暖迎麵走來,看到冷靜低頭一臉思考的模樣,走上前關心的問:“冷秘書,你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身體不舒服嗎?”
因為冷靜是冷帆妹妹的原故,夏暖對她的關心也非常自然的流露出來。
冷靜看到是夏暖,眼底閃過一抹心慌,強裝鎮定的笑道:“三少奶奶,你來了,我沒事,可能是打掃新辦公室的時候,聞著油漆味有些惡心才讓臉色看起來難看吧,休息一下就好了。”
冷靜掩飾的很好,而且她說的借口也很對,夏暖並沒有懷疑。
“你說的對,我剛才去奕寒的辦公室,也聞到了一股難味的油漆味,就去買了瓶空氣清新劑,沒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這麼多辦公室裝修好,有油漆味在所難免,我們和冷大哥是朋友,你以後就叫我夏暖就好了,我現在暫任陸總的秘書,叫我夏秘書也可以,別三少奶奶的叫,挺生份別扭的。”夏暖微笑道。
“嗯,好,在公司我叫你夏秘書好了,不過以後你也不要提冷帆,我不想讓公司的人知道我的身份。”冷靜附在夏暖耳邊輕聲道。
夏暖微笑道:“好的,冷秘書!”
“我去忙了,夏秘書!”看到夏暖臉上的笑容,從來不愛笑的冷靜也露出淡淡的笑容。
兩人在向對方方向走開的時候,夏暖的手臂無意中碰到了冷靜的衣服,將冷靜放在腰部口袋裏的鋼筆撞掉。
被夏暖一腳踢到前麵,滾了好幾米遠。
夏暖走到鋼筆麵前將鋼筆撿起來,想起在冷靜口袋裏看到這款鋼筆,回頭剛想開口叫冷靜,就看到冷靜被一隻手迅速拉進樓梯口處。
冷靜後背重重的抵在牆上,疼得她忍不住皺眉。
“你是……”話還沒有說完,對上一雙充滿冰冷的眼睛。
當看清眼前的人時,冷靜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
“陸,陸總,怎麼是,是你?”
陸默用冰冷而又懷疑的目光看著冷靜,“這麼害怕我,是不是因為心虛?你什麼時候和夏暖的關係這麼好?你老實交待,你是不是被夏暖收買了?”
陸默第一次正視眼前這個在他身邊做了五年秘書的女人。
在他身邊五年,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人笑過一次,這一次,他卻在遠處看到她對夏暖笑。
雖然不是很驚豔,但那笑容卻有些舒服。
對於冷靜這個秘書,陸默雖然覺得她膽小了一些,但五年來,冷靜對他忠心不二,工作能力也很強,他一直很信任冷靜,卻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和夏暖關係那麼好。
這讓陸默有一種被人背叛的感覺。
冷靜被陸默嗜血般的目光嚇到渾身顫抖如受驚的小鹿,聲音驚慌的道:“陸總,我,我和夏秘書沒有關係,我,我對你的忠心日…日月可鑒,我冷靜絕對不是別人可以收買的人,我和夏秘書相識,是因為上次為陸總送藥時,是夏秘書幫忙傳達的,她讓陸總免於頭痛症困擾,作為禮貌,我理應和夏秘書打招呼,陸總請相信我,我對你絕對忠、忠心。”
看著冷靜渾身顫抖如兔子般的模樣,讓陸默有一種大老虎欺負小白兔的感覺,他輕輕鬆開了放在冷靜肩膀上的手。
陸默迅速放開冷靜,目光清冷的道:“你最好清楚你的身份,你是我的秘書,你所做的一切都要忠於我,如果被我發現你出賣我,我有一千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請陸總相,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背,背叛你的。”冷靜顫抖的聲音道。
陸默冷哼一聲走了出去。
夏暖見陸默走了,從旁邊拐角處走出來,見到靠在牆上正發抖的冷靜。
冷靜看到夏暖臉色一驚,“冷秘書,你怎麼來了?”
“你的鋼筆掉了,我本來想送給你,看到你被人拉進來,想看看是什麼人?就看到陸默把你嚇得像小兔子一樣的場景。”夏暖道。
冷靜看到夏暖手上的鋼筆被嚇了一跳,連忙將鋼筆拿過來,“你有沒有看過鋼筆?有沒有被摔壞?”
“我還沒有來得及看呢,你看看有沒有摔壞?”夏暖道。
冷靜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這並不是一支簡單的鋼筆,而是一個錄音筆鋼筆,若是夏暖打開,就會發現它的不同。
這裏麵有陸默和陸昊關於公司失火的對話,若是被夏暖聽到,陸默就危險了。
“這支鋼筆挺貴的,應該不會摔壞!”冷靜笑道。
夏暖拉著冷靜走到樓梯,到樓下一個閑置的房間裏。
“冷靜,今天我想和你好好聊聊,你不是說陸默以前救過你的命嗎?為什麼你會那麼怕他?而且我看陸默的樣子,根本就不像記得曾救過你的事情。”夏暖問。
“他確實不記得我,他救我是在六年前的英國,當時他參加劍橋mba博士考試,而我是劍橋留學的研究生,因為眼角有一大塊黑色的胎記,被幾個外國學生嘲笑欺負,被人推進學校的水塘裏,那些人以為我會遊泳,就不管我跑了,其實我根本就不會遊泳,當時我以為自己會死,是陸默跑過來把我救上岸,因為快要到考試的時間,他穿著濕衣服就去參加考試了,他的行為讓我很感動,因為他是康城陸家大少,我第一眼就認出了他,而在他眼裏,我隻不過是一個醜小鴨而已。”回憶起陸默救她時的場景,冷靜臉上帶著一抹幸福的笑容。
“胎記被你去掉了嗎?”夏暖看著冷靜幹淨的臉問。
“從那以後,我就決定從劍橋畢業後,到霸天集團應聘上班,但我也知道以我那樣的形象,根本就不會通過,就去做了美容手術,以前我一直覺得臉上有一塊胎記並不丟人,其實那是因為沒有遇到讓自己喜歡的人,真正遇到你喜歡的人,你就會相信那句‘女為悅已者容’有多麼準確。”冷靜道。
“就因為這樣一個舉動,你就認定他是一個善良的人,默默喜歡了他這麼多年,你不覺得這太片麵了嗎?而且他是一個同性戀,不管你為他付出再多,他也不會感動,你明白嗎?”夏暖目光心疼的道。
“不,他真的是一個很善良的人,他以前每年都會向那些貧困的孩子捐款,資助他們上學,經常做善事,他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對誰都冷漠,都充滿敵意的樣子,是因為四年前,他發現深愛十年的女朋友是個蕾絲。”
“深愛了十年的女朋友?這麼說來,陸默並不是天生就喜歡男人。”夏暖道。
冷靜點點頭,“那個女人是康城餐飲巨頭的王家千金,與陸默訂親後,被人稱為康城最佳金童玉女,陸默很愛王家千金,曾向王家千金求了幾次婚,王家千金一直抗拒不肯,直到有一天,陸默看到她和一個女人在床上,才知道王家千金一直拒絕他的原因,他隻是王家小姐拿來當她是正常人的擋箭牌,從那以後,陸就再也不相信女人,覺得女人都是騙子,開始和男人……。”說到最後,冷靜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