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特裏斯指指莫雲身邊的兩個椅子,莫雲和神奇魔術師也沒有推脫,迅速地將椅“坐吧。”特裏斯的招呼聲把沉浸在遐想中的莫雲拉回,看到身邊的椅子也沒有推脫,拉過來坐下,神奇魔術師也將椅子拖到莫雲的身邊,跟著坐了下來。
兩人開始打量起這個金色的神秘房間。
房間中雖然有一道柔和的金光,但卻不知道光源在哪或是從哪裏射進來的,大門緊閉,沒有窗戶,四周的牆壁也嚴絲合縫,更沒有裝設任何的燈具,但莫雲卻分明感覺到,一道金色的光芒正照進這個房間,使房間中充滿了生機與活力,與外麵死氣沉沉的氣息截然不同。
莫雲又仰起頭看向四周的牆麵,牆體沒有一扇窗戶,也沒有過多的裝飾品,有的隻是無數多的照片。莫雲將視線集中到其中一張照片上,憑借著他超凡的視力,輕鬆地看清了照片的模樣。
照片中是一個天使族的女人,莫雲覺得她有些眼熟。一頭金色長發,兩眼中透射出勾人魂魄的魅力,背景是一片美麗的花海,她正徜徉在花海中,引來四種美麗的蝴蝶翩翩起舞,她的神情陶醉,似乎在聆聽這美麗花叢中鳥兒的叫聲,又像是沉浸在與遠方戀人神遊的甜蜜中……看著看著,莫雲好像置身在了那片花海中,與美麗的她攜手漫步,看她捕捉蝴蝶,甚至連自己的呼吸都和著她的節奏,與她一起感受著脈搏的跳動。
“怎麼樣,她美嗎?”一個幽幽的聲音傳來,莫雲知道自己剛才的失態,有些不好意思,臉刷地紅到了脖根,由衷地答道:“美!”但是許久才將視線從那張照片上挪開。
“哈哈哈,小夥子,看得出你很誠實,我喜歡。”特裏斯走過來拍拍莫雲的肩膀,一改他之前那副頹廢的樣子。
“老先生,你不是要講以前的故事嗎?現在就開始吧,聽完我們還有事呢。”神奇魔術師並沒有莫雲那麼好的慧眼,他現在隻想快把故事聽完了,快點走人大吃一頓,然後美美地睡一覺,為了這個該死的任務忙了兩天,沒吃好,沒睡好。
“好,好,好。”特裏斯連說了三個好字,同樣拉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在上麵,看了看對麵的莫雲與神奇魔術師,清清喉嚨,“那是……”
停頓了一會,又接著:那是70年前的一個冬天,一個7歲的小男孩,看到了一個大腹便便的禿頭富翁,心中陡生一陣厭惡,一個邪惡的念頭戛然而生,他下決心要看看禿頭的肚裏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油,並一定要讓他的油流出來。
於是他便蹲在路邊的黑暗處,靜等那個大腹便便的家夥走過來,便突然衝了出去,一頭撞翻了胖子,小男孩爬起來,裝作誠惶誠恐地上前拉起胖子,順手在他身上到處拍打著,胖子反應慢,對小孩不設防,小男孩便順手牽羊般把胖子藏在貼肚皮處的錢包拿走了。扭頭暗暗得意地掂量了一番,感覺沉甸甸的,滿意地咧嘴笑了,裏麵應該有上百個金幣了。
“對不起,先生,您不要緊吧。”對自己收獲暗喜的同時,小男孩還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安慰著那個人,不曾想他的得意太早,從那人身後突然衝出了十幾個黑衣保鏢,老鷹捉小雞般就將不會任何攻擊技能的小男孩製服。
胖子擦了擦嘴角,一臉鄙夷地看著小男孩,生氣地罵:“小兔崽子,撞了我,就想這麼走了?”
“對不起,我下次不敢了。”小男孩懂得好漢不吃眼前虧,連忙道歉,心想看來這次遇上了一個不好惹的家夥。
“下次?這次我就要了你的狗命,給我打斷他的腿,扔進垃圾堆裏去。”那人一手叉腰,一手用力一揮,十幾個黑衣保鏢迅速連架帶拖地將小男孩拉走了,沒有藏好的錢包掉在了地上,看到自己的錢包被偷,更激起了胖子的憤怒。
他奪過旁邊一位保鏢手中的鐵棍就向隻有7歲的小男孩頭上打去,小男孩太小毫無還手之力,隻得用手臂去擋那迎麵而來的鐵棒,不一會,便昏死過去。
“切……還真他媽不經打,這就昏過去了,還敢來偷錢?”那人喘著粗氣,將鐵棒扔給保鏢,站定,雙手叉在腰間,一口痰吐在縮成一團的小男孩臉上,餘怒未消地吼著:“再給我打,打到死為止,誰打死他,就賞50金幣。”
身邊的保鏢聽到他把獎金提高到了50金幣,心中原有的一絲不忍頃刻被金幣吞沒,一陣亂棍暴打,最終,一個身型壯碩的保鏢最後的一擊將小男孩打飛出去,撞在了牆上,昏迷中的小孩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手腳抽搐兩下,便沒再動彈。壯碩保鏢如願以償地了50金幣,可憐的一條小命竟在50金幣的誘惑下被無情地拋棄。
“小男孩好可憐,就這樣死了。”神奇魔術師邊抽噎邊自問自答。
“吵什麼吵!”特裏斯瞪了他一眼,繼續講述。
……
不知過了多久,小男孩在生與死的邊沿掙紮徘徊著。這時,天空下起了大雪,鵝毛般的雪花落下,落在男孩的身上,厚厚的積雪蓋住了男孩的身體,遠看像一個白白的雪球。
不知又過了多久,雪下的男孩掙紮在死亡的邊緣,就是不肯過鬼門關,再頑強的意誌也有崩潰的時候,冥冥中就在小男孩以為自己徹底要死掉的時候,一道強烈的乳白色的光芒劃過夜空,刺在他的身上。
如墨的夜色中,那閃光的純潔的白色勝過了雪花的美麗,光照的溫暖和舒適柔暖著凍僵的男孩,他仿佛感到自己被母親攏在了懷中,頭貼著母親的左胸,安全極了。又一道更強烈的白光照在身上,小男孩好像去親吻母親那柔軟的嘴唇,他努力抬頭,雪一點點的從身體上抖落……
雪下的男孩站了起來,他茫然地看著四周,尋找著母親,卻看到自己身旁站著一個年僅7-8歲的小姑娘,穿著一身單薄的衣服,正不顧嚴寒,冒雪反複揮舞著手中的小法杖,那乳白色的光芒,正是從飛舞的法杖上發出來的。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看到他醒了過來,小姑娘興奮地握住了他的手,那一刻,他的心有一股暖流傳過,迅速溫暖了全身,仿佛不是置身在嚴寒的冬天,而是沐浴在溫暖的春日。
他用自己不聽使喚的髒手,撫摸著小姑娘那冰冷但卻柔軟幹淨的雙手,眼淚嘩嘩地流出來了。
小姑娘看他流眼淚了,慌忙掏出一塊手絹,為他去擦眼淚,還規勸道:“我媽媽說,男孩子是不可以哭的啊。”
“嗯,我沒有哭,是雪,是雪融化了。”被小女孩關心著,小男孩不好意思了,羞愧地趕緊拿起髒手擦去眼上的淚痕,清秀的小臉馬上變成了花貓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