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宇揚微低下頭,路東驍抬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然後看向了不遠的裴天陽,冷冷一笑,“其實你也擔心你姐,所以你就拜托裴天陽照顧她,可是連他都沒想到,你姐有一天會病到當著他的麵自殘,後來你姐生命垂危,失血過多需要緊急輸血,你終於良心發現……”
“你就是從那時發現我沒死的?”初宇揚聽他說了這麼多,突的明白過來。
“不,”路東驍搖頭,“我在雷佳音把錄音送給初夏時就懷疑了,而這次是確定你沒死!”
說完,路東驍將初宇揚向自己這裏拉扯了一把,鼻尖抵著他的,一字一句,聲音極低,可卻那麼有穿透力,“其實當時血庫有血,我是故意讓醫生那麼說的,因為我就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狠心?”
“我狠心?”初宇揚也反手揪住路東驍,“你就不狠心嗎?我姐都生命垂危了,孩子也都不保了,你居然還敢拿這個賭?”
初宇揚的反問讓路東驍有些心虛,他看向初夏,而此刻的她神情飄忽,站在那裏的就像一具浮屍。
他們兩個人在這裏的每一句話都是往她心上插刀子,他們都是她最愛的人,可是卻為了自己的目的,用最殘忍的方法傷害她。
路東驍罵初宇揚狠,他其實又何嚐不是一樣?
那一刻,路東驍真的後悔當著她的麵,把這一切說出來。
初夏聽到這裏,已然全明白了,明白為什麼路東驍對她狠心,將她丟於墳地,他就是要逼著宇揚現身,而初宇揚讓雷佳音綁了佑兒,就是逼著路東驍對自己認輸。
還有那隻原本應該在路東驍手裏的鋼筆,為什麼到了裴天陽手裏,現在也有答案,因為裴天陽和初宇揚也有貓膩。
她的老公,她的親弟弟,她曾經的好友,一個個都反過來利用她,而且用的都是極其殘忍的方式。
他們夠狠,夠毒!
這裏她呆不下去,他們想爭也好,想鬥也罷,她都不想再參與了。
她太累了!
初夏轉身向外走,看著她單薄又搖搖欲墜的身影,看著她絕決的樣子,初宇揚一陣後悔,而讓他做出傷害舉動的人就在眼前,初宇揚再次舉起手中的槍對準路東驍,然後對著初夏說道,“姐,今天我就讓這個混蛋消失。”
聽著那子彈上堂的哢嚓聲,初夏的心一縮,但並沒有回頭,現在誰死誰活,她都不要管了。
她邁開腿繼續往前走,可剛走了一步,便聽到一聲尖叫,“初宇揚你給我住手!”
隨後,初夏額頭一涼,雷佳音用槍指住了她,說道,“初宇揚你今天敢開槍,我就打爆這個小賤人的頭。”
初夏看著雷佳音,她那隻被槍打穿的手腕還在流血,可是她顧不得,她到此刻還在擔心路東驍,原來她是真的愛他。
之前,初夏還覺得雷佳音對路東驍的愛隻是一種沒有得到的不甘心,而現在她看懂了,雷佳音是真的愛路東驍,愛成了癡,成了魔。
“雷佳音你敢動我姐一下,我們新帳老帳一起算,”初宇揚冷冷警告。
他是收絡了雷佳音,讓她成為自己的棋子,但是他沒想到雷佳音那麼恨初夏,一次次將初夏傷害,雖然幾次初宇揚不忍,但為了不讓雷佳音發現端倪,他隻得將這些壓在心底。
“好啊,那就一起算,”雷佳音期著盼著,盼著有人能幫她收拾初夏,能讓她重新奪回路東驍,可現在她知道這個不可能了。
初宇揚是怎麼也不會讓她傷害初夏的,而且聽得出來,他現在要給她秋後算帳了,想想這些日子以來,她得意的在他麵前炫耀怎麼收拾初夏的,想必戴著麵具的初宇揚當時恨極她了吧!
她雷佳音還真是衰,靠山山倒,靠湖湖幹,她隻有靠自己了,初宇揚不是要算帳嗎?那她也要拉個墊背的!
雷佳音抵著初夏往初宇揚那邊走去,但她的眼睛一直看著路東驍,隻是他連眼角的餘光都不給她,他的眼裏隻有初夏這個賤人,雷佳音越想越恨,真恨不得連開十槍,把初夏的腦袋打開花。
隻是路東驍還在初宇揚的槍下,她怕他受傷,哪怕他再不愛她,他再傷害她,可她就是做不到對他殘忍。
“看到你姐姐的樣子了嗎?宇揚,這是你想要的嗎?”路東驍問向身邊的男孩。
初宇揚看著初夏,看著她如同木偶一般的僵滯,喉嚨如被人扼住,這條路他知道自己錯了很多,可有時候走過去了,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
“路東驍你休想再耍什麼花招,我姐變成這樣,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路東驍設了局,現在他和姐姐應該還快樂的生活著,沒有殺戮,沒有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