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東驍,我好怕,我好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路東驍,我其實有好多話想對你說……”
“路東驍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一直都愛你……”
……
飄搖的風雨裏,一個受傷的滿臉是泥,已經看不出原本樣子的女人摟著男人悲泣的哭訴著。
那樣的摯懇,那樣的悲戚,弄哭了所有的人。
路東驍亦緊緊抱著懷裏的女人,除了點頭,除了不停的親吻,已經不知如何回應她的深情。
他又何嚐不是和她一樣的心情?
從知道她出事的那一秒,他的心就像是被懸在了幾萬米的高空,隨時都會跌落。
如果說害怕,他更害怕,怕再也見不到她,他也有好多話要對她說,他也想告訴她,他愛她,一直愛的都是她。
何天真在一邊看著這一幕,又想哭又想笑,想哭是因為激動,想笑是因為他們終於打開了彼此的心結。
這幾年,她沒有在初夏身邊,初夏發生的事她並不知道,可是自從和寧冉聯係上以後,寧冉都告訴她了。
他們兩個人這一路走來太不容易了,經曆了那麼多算計和陰謀,他們還能不放棄,這可比任何韓劇都感人。
初夏被送去救治,路東驍寸步不離,何天真和她的交流也隻限一個微笑,但這對她們已經夠了,她們是最好的姐妹,懂得彼此眼神裏的東西。
醫生給初夏做了檢查,初夏被砸傷了腿,其他都是皮外傷,另外的兩個孩子也被救出,很幸運的是大家隻是受了傷,並沒有生命受到威脅的。
“告訴寧冉,別讓她和佑兒擔心了,”一直守著初夏的路東驍拜托何天真。
這事讓她來做當然最合適,因為現在路東驍要陪著老婆,隻是何天真去掏手機時才想起來被人沒收了。
她手指上的傷已經做了處理,十個手指包的像是粽子一樣,再加上她的手本來就胖,這樣看上去,活脫脫的小肉粽手。
還別說,挺可愛的!
她忽的有種想讓薄楊看一看的衝動!
女人都是這樣,你愛一個人,所有你可愛美好的一麵都想讓對方看到,何天真也是如此。
可是薄楊在哪呢?
何天真一邊找一邊問,“見到咱們團長了嗎?”
“看到了薄楊了嗎?”
可是她問了好多人都沒見到,而她也邊問邊來到了救災指揮中心,薄楊是救援團長的長官,這裏一定有人知道他在哪?
果然她沒想錯,她在這裏得到了消息,隻是這消息讓她很失望,對方對她說,薄楊臨時被調走執行別的任務了。
說完還遞給她一個袋子,裏麵裝的就是她的手機,還有一塊他的手表,不知為何,看到這兩樣東西擺在一起的時候,何天真的鼻子竟有些莫明的泛酸。
“他說什麼時候回來了嗎?”何天真問。
“沒有!”
“那他臨走有什麼話要轉達給我嗎?”
“沒有!”
“那他還有什麼東西要我保管嗎?”
“沒有!”
隨著都是沒有的回答,何天真心底的失落越來越重,她默默的轉身離開。
他走了,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走了,連個招呼都不打。
他終究沒有當她是自己最親密的人。
失落啊失落,澀澀的失落……
失落的何天真跑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拿起手機和寧冉聯係,可能是寧冉沒看到消息,也沒搭理她,她便一個人坐在那裏寫心情。
真是的,去執行別的任務,怎麼能不跟我說一聲呢?我可是你老婆,中華人民共和國認可的!
還有你的手受傷了,包紮了嗎?不包紮會留下疤痕的,結婚時你要是手上全是疤,我就不讓你給我戴婚戒。
對了,夏夏找到了,你不用擔心了!
還有,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可是等著你來娶我,等你娶了我的那天,你就完完全全是我的了,嗬嗬,想到這個,我的心情怎麼這麼美麗呢?嗬嗬噠……
何天真把自己的心情都記在手機的記事本裏,最後還真的嗬嗬的傻笑了,可是那笑是落寞的。
海城。
“佑兒,佑兒,”看到初夏平安消息的寧冉,激動衝進了病房裏,對和希希一起玩的佑兒說道,“你媽咪沒事了,你爸爸找到她了。”
那天路東驍把佑兒丟下走了,佑兒一直就情緒不好,哪怕現在跟希希一起玩,也顯得蔫蔫的,都說母子連心,這話一點都不假。
初夏出事,佑兒當晚就做了惡夢,在等待初夏消息的這段時間,雖然寧冉不停的告訴佑兒,媽媽會沒事,可她仍能看得出來佑兒很擔心媽媽。
佑兒聽到這話,立即丟下希希跑了過來,仰著小臉,不安又激動,“小冉媽媽,爸爸找到媽媽了嗎?媽媽有沒有流血?”
雖然隻是一個夢,可是夢中初夏流血的畫麵,成了佑兒抹不去的恐怖記憶。
寧冉知道初夏受傷了,但她知道這事不能告訴佑兒,不然他仍會擔心,寧冉蹲下身來,輕撫著佑兒的小臉,“媽媽很好,媽媽沒有流血。”
“那媽媽什麼時候回來?”佑兒追問。
“媽媽暫時還回不來,因為媽媽照顧的小朋友有受傷的,媽媽要繼續照顧他們,對不對?”
佑兒思索了一下點頭,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媽媽沒事我就放心了。”
小小的孩子做著這樣的動作,說著這樣的話,讓人想笑又讓人心酸。
雖然初夏對佑兒從小就照顧的少,可他仍關心媽媽,這就是割不斷的血脈親情,讓她忽的對希希和自己的感情有了期待,她不禁抬頭看向希希,可在觸到希希的眼神時,她的心驟然一縮。
希希雖然看不到,但是眼睛卻盯著寧冉的方向,那樣空洞的眼神,就像是幽怨的空穴,像是能吞人於無形。
寧冉有種她要把自己生吞了的感覺,那種恨,那種冷漠,讓她打了個寒顫,臉色也跟著變了。
推門進來的雷洛城便看到這樣大眼瞪小眼的一幕,隻不過一個滿含恨意,一個而帶驚恐。
尤其是寧冉,那驚恐之餘,滿滿的全是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