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盆花!
梁蕊入宮的那天晚上,房門外的那盆花!
當時白一珂就覺得那盆花的味道不太對,應該是有別的用處的,但是當時她隻是懷疑那盆花有讓人不能受孕的作用。
現在想來,把事情都串在一起,那麼很多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白一珂深吸了一口氣,越發感到這宮中的一切似乎比上一世還要更加棘手。
這樣的認知讓她越發的不愉快——顧衍的心思,竟然如此捉摸不透了嗎?
確定了一切的白一珂決定,一定要盡快找時間去了解那盆花的內幕。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盡快處理到田靜。
白一珂忽然想到,如果李婉兒可以用這種方法解決,那這種方法自然也可以用到田靜身上。
如此算來,之前所說的怕雲斕多想的問題就不複存在了——顧衍就可以用最簡單的方法解決問題了。
白一珂不在乎顧衍覺得她是不是有本事,畢竟解決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此處,她從角落抽出自己的短劍,掰開箭尾,從中抽出特質的紙張。準備好筆墨,她開始寫字。
半夜時分,顧衍與白一珂在禦花園的亭子處相見。
兩人並不是第一次以這種方式相見了,白一珂開門見山。
“皇上,我想了一下,你不如用對付李婉兒的方法對付田靜,省時省力。”
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顧衍皺了眉頭:“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如果簡單的方法和複雜的方法都能達成目的的話,為什麼不用簡單的方法,而要用複雜的方法呢,這樣不累嗎?”
有理有據,顧衍甚至無法反駁——事實上,白一珂敢說的理直氣壯,是因為她一直知道,顧衍也是有這樣行事作風的人。
但顧衍並不想用這種方法。
“田靜的事情比較著急,不能再有第二次。”
“著急?”白一珂愣了,“我記得,照皇上說來,田靜的事情也是很著急的。”
“不同。”他回答。
“哪裏不同?”她問。
他原本是背對著她的。
此時,他扭過臉來。
月色明亮,月光照在亭子上,也照在顧衍的臉上。
白一珂看著顧衍,逆光之下,他的五官她看的並不清楚,但輪廓堅挺,仍能看出他相貌英俊。
“你想知道的太多了。”
她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憑她對他的了解,她覺得顧衍此時一定是皺著眉頭的。
“讓我做事,自然要遵守我的規矩。”她說。
他的聲音卻比剛才還要冷淡,但冷淡中,白一珂卻莫名聽出了想了解她的欲望。
他說:“你為梁蘊做事的時候也要知道這麼多嗎?”
她為梁蘊做事的時候自然不需要知道什麼,隻要梁蘊說,她身為屬下,自然是要做的——上一世,她是為感激他對自己的養育之恩;這一世,他是為了還他上輩子的命。
但是顧衍算什麼人呢?
上輩子的愛人?
恩人?
又或者是……仇人?
與仇人交往,自然要什麼都知道,這是白一珂堅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