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北抱著一試的心態,快步走近了黑色轎車。
隔著不透明的車窗玻璃,隱隱約約能看得見一頭利落短發的男子端坐在其中。
“叩叩。”嘴角揚起親和力最佳的淺笑,宋小北敲擊了兩下玻璃。
車窗玻璃緩緩下拉,當宋小北看見端坐在汽車裏的男人的側臉時,嘴角的笑容便徹底僵硬了起來。
坐在汽車裏的人,正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祝淮南。
臉上的神色漸漸隱落,宋小北站直身體,不發一言直接轉身離開。
她一向記仇,傷害過她的人,在她的世界裏從來沒有原諒一說。
更何況,祝淮南或許也根本不願意見到她。
可就在宋小北轉身離開的數秒後,垂在身側的手腕卻突然被人拽住。
祝淮南冷笑:“這麼多年不見,一句話不說就要走?”
宋小北默然了片刻,她說不清此刻是什麼樣的感覺。
心的位置漲漲的,麻麻的,鼻腔間微微發酸。
咬了咬唇,宋小北勉強按捺住那一股莫名的酸脹,神色淡然地轉身,道:“不過是故人罷了,又有什麼可說的。”
話落無聲,祝淮南猛然間將宋小北傾身壓迫於汽車上,咬牙切齒地道:“伶牙俐齒!讓我嚐嚐,在國外這麼多年,是不是變味了?”
雙唇緊密地貼合在了一處,祝淮南無視了宋小北的抗拒,甚至不惜用牙齒咬破了她的唇,強迫著她鬆開靜靜咬合的貝齒。舌尖如遊龍一般在香液中遊戲,霸道而瘋狂地奪取著所有有關於她的氣息。
一切是那樣的熟悉,好似還在兩年前什麼都沒有發生之前。
他霸道,她享受著他的霸道。
因為宋小北知道,祝淮南的溫柔就在這些看似霸道的言行之下。
可此時此刻,一種無以言語的羞辱卻湧上了宋小北的心頭。
他們,什麼都不是。
老死不相往來,這才是他們最好的結局。
緊閉著的雙目之中似乎隱隱蘊含了水汽,迷失了片刻的宋小北突然狠狠咬下那一條侵略著她的舌頭。
最熟悉的關係,莫過於情人。
或許是太過了解,祝淮南瞬間反應過來之後,卻依舊舌尖被咬傷了。
淡淡的血腥味充斥著口腔,獨屬於宋小北的氣息也在這一刻被徹底擾亂。
宋小北的拒絕,祝淮南早有預備,卻沒有想到她竟然能如此狠決。
若是宋小北此刻睜開眼,定然能看見早已紅了雙眸的祝淮南。
按住了宋小北的肩頭,被激怒了的祝淮南扯開了她的領口,正打算一同肆虐的時候,眼神卻落在那昨夜歡愛留下的痕跡之上。
“嗬,果然味道變了。”祝淮南鬆了手,眸底盡是諷刺的意味。
宋小北理了理被扯亂的衣服,抬眼冷冷地道:“男朋友留下的罷了,怎麼?嫉妒了?”
祝淮南眼神暗了暗,掩藏在棕色瞳孔之下的種種更是無法讓人理解:“男友?”祝淮南繼續冷嗤嘲諷,道:“不是為了上位才這樣?”
兩年前,祝淮南的冷嘲熱諷,宋小北依舊記憶猶新。
胸腔之間充斥著滿滿的憤怒,難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他祝淮南不知道嗎?兩年前不願意相信她,兩年之後的現在,依舊如此。
那為什麼要來招惹她?
難不成,在他祝淮南的眼裏,她宋小北就該下作到沒有底線的地步?
當憤怒值衝到了臨界點,取而代之的卻是麻木的冷靜。
宋小北冷笑了兩聲,道:“就算我要找男人上位,也不會找你。”
誅人當誅心,很顯然,宋小北一語中的,壓到了祝淮南的痛腳。
祝淮南一聲不吭,抓住宋小北的人就往汽車的副駕駛座位上塞了進去。
或許,他對她還是太好了些。
宋小北自然不願意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人帶走,掙紮間修長的手指在祝淮南的手臂上留下的三條長印,甚至其中一條還見了血。
宋小北隻是想要離開,卻沒想到會傷了他,一時之間難免有些慌了:“怎麼辦,要不要先去醫務室處理一下?”
祝淮南冷冷地道:“想出名,你現在就可以下去了。”
聞言的刹那,宋小北還有些迷糊,可當她看見躲在樹叢後的人影時,卻是什麼都明白了過來。
顯然是她把祝淮南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甚至還動手傷了她。
可骨子裏向來高傲的宋小北還是沒能軟和下來,反而嘴硬地道:“曝光豈不是更好?反正我在你的眼裏我也是一個不擇手段上位的人。”
話音剛落,卻又是一個措手不及的吻堵住了宋小北所有的話,順勢也擋住了祝淮南身後的“長槍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