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兩步,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宋小北甚至產生了幻覺,似乎都能感受得到昨晚那一場魚歡之中獨屬於那個男人的味道。
腳步落定於有時間報警的安全距離,宋小北深吸一口氣,開口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跟蹤我?昨天晚上,也是你吧?”
三個問題,宋小北也沒打算能從對方口中得到答案。
可最起碼,她要讓對方知道她的態度。
對方因何而來,不是為錢,便是有仇。
這個世上,絕對沒有什麼問題是不能夠解決的,隻是付出的代價大小罷了。
可解決問題之前,她起碼要知道,她的對手到底是誰。
帶著絲絲寒氣的空氣中突然響起一聲冷笑,那個依靠著樹幹的身體也緩緩站直。
就在宋小北全神貫注地注視著眼前這個籠罩在黑夜中的男子,甚至企圖靠近看清他的臉的時候,卻沒有察覺到她的身後,突然又多出了一個人影。
我艸!
在宋小北翻著白眼徹底昏厥之前,她的內心簡直有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
她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尾隨她的男人竟然根本不是一個人!
等宋小北緩緩蘇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了一間黑漆漆見不到一絲光線的房間裏。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一次,她的手腳都沒有被束縛。
雖然眼睛沒有被黑綢布給蒙起來,可她卻依舊什麼都看不清楚。
手指輕觸了一下後腦勺上的腫塊,宋小北倒吸了一口涼氣:真是艸蛋,到底是什麼人,非得用這樣的方式來作她?好好說,難道她還能跑了不成?
“嗬,醒了?”又是昨天那種低沉詭異的聲音。
宋小北朝著聲音的來源處仔細尋找,適應了黑暗的眼睛好不容易搜尋到了一個模模糊糊的體形修長的身影。
“果然是你!”明明勢不如人,宋小北卻依舊心有不甘:“難不成,那天留下的嫖資不夠?”
男人非但沒有被激怒,甚至不屑回答她的問題,反而道:“為什麼遲到?”
宋小北一愣,神色恍惚間突然記起收到的那一條短信。
真是他ma的見鬼了!誰接到那種短信,會選擇自投羅網?更何況,有了昨晚那種事情之後,難不成她還賤噠噠地自己送上門來?
等等!
短信裏約的地點是楓葉酒店。
如果這裏是酒店,那勢必然牆頭燈就應該在自己的手邊。
念頭剛剛轉到的那一秒,宋小北迅速爬起,伸手去摸離靠近自己身邊的牆壁。
可顯然,男人也在防備著宋小北的一舉一動。
就在宋小北起身的那一刻,男人如一陣旋風一般,幾步便跨到床邊,甚至伸手準確無誤地拽住了她的手腕,似乎夜視對他而言根本輕而易舉。
計劃失敗,宋小北惱火地瞪著根本看不清的那一張臉,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男人嗤笑冷嘲道:“你沒資格知道。”
言語間,男人直接將宋小北整個人傾壓在了雙人大床上,單手扣住宋小北兩隻纖細的手腕,“撕拉”一聲,右手已經徹底撕毀了宋小北身上的吊帶長裙。
宋小北根本來不及發表任何言語,嬌豔的紅唇早已被肆虐開來。
男人似乎心情不佳,這一次,沒有任何的挑逗,甚至沒有絲毫的顧慮,單槍直入。
幹澀的通道因為莫名的闖入而生疼,宋小北身單力薄,又哪能敵得過如此粗虐的對待。
腦海裏,突然湧起宋小北小時候作為養女生活在宋家的時候。
那時,根本沒有人會顧慮她的感受。她覺得好或者不好,都不作數。
給了你,你就得好好拿著。不給你,你也別想著要。
直到後來,她遇上到了祝淮南。
一個做事利落,簡單粗暴的男人,為了她,一點一滴學著體會她的感受。
知道她不會吃藥丸,又忍受不了藥的苦,逼著她喝下去之後,卻也不忘帶她去吃頓她愛吃的街邊小攤,明明那是他最嗤之以鼻的垃圾食品。
知道她常年痛經,一到那幾天,生薑紅糖水就不斷地逼著她一天三頓當飯吃。
遇上這樣的男人,她很滿足。
如果這一切,沒有後來發生的所有事情。
……
一滴滾燙的淚珠從眼眶之中滑落,不知遺憾還是身體此刻忍受不了的疼痛。
閑閑的淚珠順著鼻梁滾落到了唇間,一股子澀澀的味道便漸漸彌漫開來。
男人的動作突然一滯,原本張牙舞爪到處留下痕跡的唇移到了淚痕之處,軟糯的舌尖一點一滴地將眼淚卷入了口中,最後落在了那一雙緊閉著的雙眸之上。